赵柔收回符纸，也朝女子扬起了笑脸，“本是为了相爷求平安用的，既然夫人已经准备了，那本宫这个就还是留在这儿。”
“咳咳……”
恰好一阵风吹来，陆时渊没忍住咳了两声，宽大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两下。
赵柔嘴唇微张，正想要关怀。
陆清欢率先一步伸手探他的额头，担心道：“昨日我让你多盖一床被子，你非要和我挤一床，想来是被子盖得太薄，才会咳起来，待会儿可得吃药。”
陆时渊听见这话微微一愣，视线落在陆清欢的脸上，她说起谎话来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又转而看向赵柔，“殿下，官家有旨让我们今日出发，现下时辰晚了，我和夫君还得赶路，就先走一步了。”
赵柔听到陆清欢嘴里那些炫耀意味的话语，险些没挂住笑容，“夫人此次要同丞相一起去吗？”
“我本也是不想去的。”
陆清欢闻言羞赧一笑，瞥了眼陆时渊，越发低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还不是夫君太粘人，非让我跟着一块去，不过正好，他病了，我也可以跟着一起照顾。”
陆时渊险些呛住，若是没记错，半个时辰前是她来书房里闹着要去。
现在变成他粘人了？
赵柔深吸一口气，“那就祝夫人、相爷一路顺风。”
陆清欢颔首，牵着男子的手往府外走，很快消失在赵柔的视野内，女子面上的笑容逐渐消退成一片冰凉。
*
车队出发，陆清欢扶人坐上马车，方才摸过陆时渊的额头，的确还发烫，路途遥远颠簸，陆清欢不敢耽搁，让晓真将药汤端了过来。
她接过，交给一旁闭目养神不说话的男子。
“十郎，喝药了。”
陆时渊微阖的双目睁开，落在她身上，眉头半抬，面上没什么表情。
“……”
车内沉默了许久，他就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
“夫君？”她将药碗又递到了他的手边，解释道：“药已经温了，再不喝等会儿就要凉了。”
陆时渊垂下睫翼，视线从药碗扫过，又重新落在她的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喂我？”
“……”
她眸子睁大了些，没想到陆时渊会说出这种话，询问道：“我…喂你？”
他嗤了声，身子往她这边靠近了些，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让药碗掉落，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俊脸也逼近了过来，令她心跳都加快了几拍。
“方才你不是还说，我很粘人？”
他反问了出来，嘴角略微上牵，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冷嗤：“我这是在粘着你啊，夫人。”
陆清欢本来就没想再提这茬，没想到反而对方先拆穿了这事儿，让场面落得尴尬。
她放下碗，语气也没了贤惠温柔，“是你先不守夫道。”
不守夫道？
他面上怔忪了一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