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成了傻子了。
“夫人，奴婢瞧丞相的模样，此事倒也不是很严重，奴婢估摸着他就是心里乱，跟您闹脾气呢。”
晓真提议：“不如这些时候，你就让丞相一个人多呆呆，等他想通了，说不定就不气了。”
“不行。”
陆清欢心底微动，像是早就想好了，“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要在他眼前晃。”
晓真啊了声，只见女子转身去了小厨房，检查厨娘们做的糕点。
等过了午课，到了休息时候，陆清欢按照往日里的时辰带着食盒来静思阁。
“二婶婶，你总算来了。”
陆乐芙趴在桌上，有气无力道：“方才二叔说的那课文太难了，我脑子都要炸了，你今日做了什么糕点，我尝尝。”
陆清欢笑了笑，瞟了眼讲堂上的男子，休息时间，对方正低头看书，即使听到了她来的动静，仍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我这就给你们发下来。”
陆清欢让下人们将食盒一个个发下去，赵柔看了眼女子，又看了眼陆时渊，敏锐地察觉了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劲。
“方才相爷说的那文章，说人舍生忘死，表叔，若是你，会在什么情况下舍生忘死？”
张秋实根本没想过这种问题，随便应付：“许是为了抱负和国家。”
赵玥笑道：“倒是没想到表叔这么有血性，早前若是跟着打仗，说不定还能混出些名头来。”
张秋实这是被调侃了，有些不好意思，又转而问赵柔：“四公主呢？虽然你是姑娘家，但有没有想过会为了舍生忘死。”
赵柔微微一顿，余光落在了陆时渊身上，“或许…会为了自己心里的人吧。”
陆乐芙啃了口糕点，都觉得这话酸牙。
“那夫人呢？”
赵柔转而看向陆清欢，言笑宴宴。
陆清欢虽说方才是在吩咐下人将糕点分发下去，但也听到了赵柔和他们的谈话，“殿下在说什么？”
赵柔笑着解释：“方才丞相给我们讲课，说了一篇文章，是关于世人会为什么舍生忘死，夫人，你会为了什么舍生忘死？”
陆清欢闻言，似乎是想了想，随即扬唇，“我好像不会为了什么舍生忘死。”
讲堂上的男子微微一动，不易察觉。
赵柔追问：“哪怕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
陆清欢听了这话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总觉得，轻易地舍弃自己性命，是一件不太理智的事情，我这个人，比较理智，先前也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
赵柔沉吟了声：“先前，本宫还以为夫人也是同我一般，会因为心爱之人，舍生忘死呢。”
陆清欢抬眉，说的话模棱两可：“这种事情没发生之前，一切都尚未可知，若是真有这么一日，我做出了舍生忘死的选择，或许那真的是因为爱那人胜过了自己的性命。”
说完这话，陆清欢朝赵柔笑了笑，“四公主如今这么说，倒是纸上谈兵了，等你什么时候嫁人了，或许才能真正理解这层含义。”
赵柔面上笑意不改，袖底的手却攥紧了。
陆清欢将最后一个食盒拿到了讲堂上，递给陆时渊，“这是牛乳糕，你尝尝，还热着的。”
“不必。”
陆时渊垂眼盯着书本，并不打算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赵柔在底下看着热闹，要知道寻常时候陆时渊可不会像今日这般不给陆清欢面子。
“我先放在边上，你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陆清欢从善如流将食盒放下，继而走到男子跟前，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哄道：“我带药过来了，帮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不用了。”
陆时渊抽开手，或许是感受到底下赵柔的视线，淡淡补充了句：“出门前上了药。”
陆清欢手里一空，当着众人的面，脸上不显情绪，对男子柔声一笑：“那我先走了？”
陆时渊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有打算抬起脸来，更没想着送她两步。
“……”
陆清欢转身，抬脚正欲离开，只听身后的椅子发出了轻微的摇晃声。
“主子！”
阿梁站在男子身后，敏锐察觉陆时渊身形摇晃了两下，像是失了力气。
底下赵柔也惊了，连忙跑上来，“丞相，你没事吧？”
她正要将人扶到怀里，没想到已经走到门口的陆清欢杀了个回马枪，率先一步扶住了陆时渊。
男子没有挣扎，因为已经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陆清欢眉头一紧，对阿梁道：“快去请大夫来。”
阿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转身就跑，吆喝下人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