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直到天明。
*
晨光熹微。
张木华自以为是醒得最早的人，没想到一出寺庙就瞧见整装上车的陆时渊，问道：“丞相，清儿呢？”
陆时渊淡淡回眼，俨然是心情不佳，“不知道。”
张木华心道奇怪，就算陆时渊前阵子和她爹关系没处理好，可平日里陆时渊同陆清欢的关系那么好，他的回答也不至于这么冷淡吧？
转头去后头的院子里，谁知道正面遇上了陆清欢。
“你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陆清欢精神瞧上去略显疲乏，还是问道：“什么叫也？”
张木华解释方才在门口瞧见的人，“我本来还以为自己是起得最早的，没想到你家小叔叔都坐上车了。”
陆清欢微愣，身后的赵宗炀便打着哈欠出来，一脸幽怨，“那榻硬邦邦的，是个人都睡不好好吗？”
“陆二姑娘好像就还睡着。”张木华抬眉。
另一个屋内，果真传来均匀的鼾声，雷打不动。
赵宗炀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问张木华：“对了，你昨夜在殿里歇着，可瞧见了萧焕？”
“萧将军？”
张木华回忆了一番，“没有。”
“奇了怪了。”赵宗炀深吸一口气：“他昨日跟我说了，若是那刺客审出来了，就来跟我说，难道那刺客骨头这么硬，还没说。”
“萧将军本来也不是大理寺的，回京后将人移交给官府不就行了。”张木华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反倒是陆清欢神色淡淡的，显然是心不在焉。
没过一个时辰，阿梁进来传话预备起程，陆清欢将陆乐芙喊起来，才准备上车。
陆乐芙伸懒腰一边捞开车帘，铺面而来的一股凉意吓得她飞快盖上帘子。
陆清欢在她后头上车，见人猛地停下来，询问：“怎么不进去？”
陆乐芙不确认地回过脑袋，抠了抠嘴巴，“我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脸罗刹？”
她愣了下，还是道：“快进去吧。”
陆乐芙咬咬牙坐了进去，哪知道屁股刚沾上椅子。
身边的陆时渊便冷声道：“滚出去。”
“好嘞。”
陆乐芙拍了拍屁股，老老实实跳了下去，
陆清欢也入了马车，见男子面上的表情毫无温度，甚至懒得多给她一个眼神，只重复道：“下去。”
“如今我是连陆家的马车都坐不了了？”她心里难受。
陆时渊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反问的话令她心惊肉跳：“你是陆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