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眼泪花直冒，“你干什么？”
“方才瞧见手上沾了脏东西，帮你擦擦。”
陆时渊淡然自若地抬眼看她，“对了，你方才说什么？”
“……”
陆清欢哼了声，“没什么。”
陆时渊看小姑娘鼓起两腮，本身生得白嫩，如今看上去就像个气鼓鼓的大肉包子。
这样想着，他收回视线，抿直的唇线也隐隐跟着松动了两分。
回了屋，陆时渊重新取出药膏，抹在陆清欢的手指头上。
“梁鹤随最近是不是很闲？”
男子边帮她上药，一边说话。
“小叔叔怎么这么问？”陆清欢的视线悄然落在给她上药的男子身上。
烛台就立在一边，盈盈烛火照在陆时渊生冷漆黑的眼瞳上，莫名晕开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意，瓷白肌理透亮，似是乌黑夜色中的白玉盘，高高悬挂，不近人情。
却又能在人心凄凉时，给人慰藉。
“你最近与梁鹤随不是吃饭就是逛园子，若他不是很闲，怎么每日都有机会接近你。”
陆时渊说这话的时候还垂着眼，视线没有与陆清欢对接，倘若对视上，陆清欢想，她应该能瞧见一个怨夫。
“梁公子自然是比不得小叔叔日理万机，不过…这样更好。”
女子声线平静，却似惊石，砸起心底死水涟漪。
“哪里更好？”陆时渊动作一顿。
“若是我真与梁公子成婚了，日后，他便有更多的时间陪我。”
陆清欢直勾勾盯着他，“小叔叔怕是不能理解，女子要的向来都简单，金山银山都比不得心上人对自己的真心爱重。”
听到这句话，陆时渊眸底晦暗难明，“梁鹤随是你的心上人？”
“现在还说不上吧，不过感情呢，是可以培养的。”
陆清欢眸底微动，“就像小叔叔，你与我十多年的情谊，不就是培养出来的吗？”
陆时渊僵了须臾，平静后才转换语气：“你如今可没嫁给梁鹤随，与他见面的次数却越发频繁，京中若是兴起传言，对你只有不好。”
“我记得小叔叔是从不在意传言之人，怎么如今也变了？”
男子嘴唇动了两下，被她生生噎住，说不出话来。
“小叔叔还没上好药吗？”她扫了眼自己的手，“怎么感觉更肿了。”
他才松开手，像是报复，“像猪蹄。”
陆清欢笑了出来，忽然靠近，幽兰气息逼得男子身子绷紧，她却笑盈盈的，“小叔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陆时渊瞳仁紧缩了两下，似遮掩，又似生气，“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