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对方才离开了屋子。
*
书房内。
“大夫说，郝长安身上全是红斑，又生了高热，属下查过了，郝长安只要一沾凤仙花便会浑身难受，他脱下的衣襟上便有凤仙花的气味，只怕是因此才会对姑娘生狂。”
“属下过问了，今日郝长安除了与姑娘在一块后，就没有与旁人接触了。”
阿梁这话说得委婉，但明里暗里都是在暗示陆时渊，郝长安的突然发狂，与陆清欢脱不了干系。
“许是酒楼种的凤仙花。”陆时渊靠在椅背上，神情很淡。
阿梁小心道：“属下问过了，酒楼没养花，而且属下在雅间里，好似也隐隐闻到了凤仙花的气味。”
陆时渊没接话，门外传来击叩声，是阿顺。
“家主，姑娘听说您晚上没用饭，问您要不要去朝欢院吃。”
陆时渊本答应了晚间去朝欢院替陆清欢换药，此刻却沉默了。
良久，男人才问：“姑娘今日用的是什么香？”
阿顺老实答：“凤仙花香。”
阿梁愕然，“当真是凤仙花？”
阿顺奇怪道：“是啊，今日姑娘身上染的是凤仙花香，口脂也是凤仙花汁捣成的，怎么了吗？”
陆时渊顿了顿，其实他也早在陆清欢身上闻到了平日里不同的香气。
只是那节骨眼上，他没过多问。
“家主，您还去用晚饭吗？姑娘一直等着您呢。”阿顺问。
陆时渊声音淡了下去，“不了，她自用吧。”
阿顺回了朝欢院，将陆时渊说的话一五一十转达给了陆清欢。
女子神情平静，只是吩咐让人准备沐浴的水。
今日一遭让陆清欢浑身狼狈，洗净身子后，带上小厨房备的饭菜，直奔陆时渊书房。
夜里更深露重，陆清欢敲了半天书房的门，都未得答复。
她身子骨弱，被风吹得咳了好一阵子，书房的门才从里打开。
陆时渊目光落在陆清欢狐裘内单薄的里衣上，飞快移开目光，“夜深了，你穿这么少过来做什么？”
“听人说你没用饭，纵然政事再忙，小叔叔都不能忽略了身子。”
陆清欢将食盒递过去，又捂住唇咳了两声。
“小叔叔用饭吧，我先回院子了。”
她欲走，手腕却一紧。
女子乌发垂落，一截纤细白玉似的颈，乳糕似的肌肤，暗香流动，竟让他记起床榻上，钳住那杨柳细腰的手感，像是丛林内危险的篝火，稍不留神，便能烧得寸草不生。
陆时渊看了她一会儿，慢慢让开一条道，书房内生了炭火，暖意融融，“进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书房内烛火晃荡。
“今日郝长安失控，是因为旧疾发作。”
陆时渊执筷，将碗中肥肉拨开，一双手生得骨节分明，几根青筋攀附在上，随着动作起起伏伏。
瞧得陆清欢忆起他那日失控时，便是用这手强行掰开了她的腿。
仅仅想到两个画面，便使她耳根子发烫。
“张嘴。”
一声命令她骤然回过神，陆时渊直勾勾睨着她，将肥瘦相间的肉条搁在她嘴边。
油星子也一同沾在她唇上。
她听话地吃下肉，温凉的指尖便落在她唇瓣上，先是轻轻摩挲，而后力道加重，似是夹杂了男人的私欲。
“小叔叔……”陆清欢愣了下。
陆时渊注意力集中，哑声问：“怎么沐浴后，没有擦掉口脂，吃下去对身子不好。”
陆清欢乖巧答：“小叔叔放心，这不是寻常口脂，是一品居用凤仙花汁做的，那店小二说过，这对身子无害。”
陆时渊瞧着她，“你何时喜欢凤仙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