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沈行知手上力道的松懈,许幼凝挣开他,往屋内走去。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和莫莉是什么关系?”
许幼凝脚步顿住,迎着风雪回头看他,她想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没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她试探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沈行知顿了顿:“说你是她一个故人的女儿,她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故人的女儿。
许幼凝笑了,是嘲弄的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对我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她的反应,明显不像说的那样。
沈行知拉着她回到檐下:“你确定吗?确定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这时候,许幼凝发现,沈行知的神情变了,他目光冰冷,整个人却透着一种违和的松弛感,甚至点了支烟,平静下掩藏的,是杀机毕露。
她心跳漏掉半拍:“你想干嘛?”
沈行知没看她,薄唇间吐出的烟雾,被寒风裹挟着飘远:“你不应该问我想干嘛,是她威胁我在先。从回到沈家那一刻起,我就发誓,绝不会让人再踩在我头上。”
在寒风凛冽的吹拂下,烟燃烧得很快。
沈行知踩灭烟蒂,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进去吧,外面冷。”
这次许幼凝却犹豫了。
她扯住他的衣袖,头垂得很低,眸子里是无尽的挣扎。
她不知道沈行知会对莫莉怎么样,可是有钱人的手段,想必都是残忍的。
毕竟是她生母,哪怕缘分尽了,她也憎恨着,但还是不希望莫莉有事。
良久之后,她决定吐露实情:“别对她做任何事……至少现在,我还不想看到她痛苦,除非她一直自掘坟墓。”
沈行知隐隐察觉到她要说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稍稍酝酿后,许幼凝继续道:“我不是什么故人的女儿,而是……她和一婚丈夫所生的亲生女儿。我不知道她是怎么隐瞒自己的过往,顺利嫁进勖家的,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挺有本事的。
我的存在于她而言,是多余的,还带有巨大的威胁性,她不肯认我,我无所谓,反正没妈的日子,我没少过。之前没恨过她,可是……她竟然为了勖家,为了讨好继女,逼我结婚。从那一刻开始,我和她的缘分就尽了。”
饶是沈行知,也被这庞大的信息量所震惊。
无限风光的勖太太莫莉,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他不理解,既然是生母,怎么会对亲生女儿做到这种地步。
曾经他以为自己的母亲才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现在和莫莉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许幼凝不知道和他坦白做得对不对:“能不能保密?我不想和她再有任何牵扯,但目前也不想毁了她的一切,公之于众只会让我也处于风口浪尖,我真的累了,只想安稳的生活,行吗?”
沈行知没有立刻做出承诺,只是眸光幽深的问她:“这件事,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许幼凝点点头:“嗯,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她看见,沈行知眼底的寒冰融化,像是装着一片春暖花开。
好莫名其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