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抬眼看向她,微微一笑:“是也不是,这条路对你来说太崎岖,我不想看着你赴险。”
漂亮的女人,都怪会说谎话。
许幼凝很想问问,当初分别的时候,莫莉对她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乖乖听话,妈妈没办法,必须得走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打死的。你等我,等我条件好了,就回来接你走。”
后来许幼凝天真的在那棵分别的大树下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她幼小的身躯上布满了新旧的伤痕,久到,那棵树被人连根挪走,她才意识到,那只是个骗局,那个女人不会回来了,更不会带她走。
她恨过,但很短暂,因为她爱妈妈,想着只要妈妈能脱离苦海,过得好,她继续在泥泞里也没关系。
可是多年后的重逢,现实得太过丑陋,她才明白,她的生母,早在离开的那天就死了,活下来的不是程碧云,而是莫莉。
最后她什么也没问,扯出一抹不含丝毫感情的笑:“勖太太大可放心,我和沈行知,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这么关心你继女的未来,应该也查过,我的男朋友叫安嘉恒,我不慎流过一个孩子,是他的。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结婚,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莫莉没那么好糊弄,她要是不够聪明,怎么可能成为勖太太?
她用平静的口吻道出真相:“你和沈行知曾经谈过恋爱的事,挺难查的,我费了不少功夫。但你放心,我谁也没告诉。我觉得安嘉恒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现在的能力匹配,他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很适合你。女人最终的归宿都是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早点迟点的,没区别,你说呢?”
许幼凝暗暗咬紧了牙,这是在逼她结婚么?只有结了婚,才能让所有人安心。
她不喜欢被威胁,尤其,对方还是她血脉至亲的人:“你自认为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手里又何尝不是握着你的命脉?做人不要太过份,我烂命一条,你不一样,你可是尊贵的勖太太。你现在只能接受我的表态,我说我不会妨碍你的继女嫁给沈行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你的意。
还有,原本我觉得你挺不一样的,至少比大部分女人要强,靠自己爬到今天,也是不多见。现在才知道,你不过就是一朵依附男人的菟丝花,离了男人就活不了。什么女人最终的归宿都是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这种荒唐的话,只适合上个世纪。”
话说到这里,算是谈崩了。
莫莉面露疲倦之色:“阿凝,我们非要这样针锋相对吗?我虽然不能认你,可我是真的希望你好。就是因为我身在豪门,才懂豪门的不易。沈家比勖家复杂得多,你会害死自己的。”
许幼凝站起身,努力把涌起的酸涩咽回去:“谢谢你的忠告,我从未想过嫁进沈家。我会活得好好的,这么多年,没有你的庇护,我不也在许魏洲的虐待下活下来了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