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绎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软榻上面若娇花的女子,掀开了那层层的帘子。
弯腰就要将两个小家伙抱离出去。
姜浓起身,调顺了呼吸将他拦住了。
义正词严地同他说理:“你是父王,他们两个皆敬重喜爱你,可你却从未同他们同床睡过,便算不得是好父亲。”
周玄绎又深看了姜浓一眼:“你要让我和他们两个今夜一同睡?”
姜浓点头,理所应当道:“若他们今早起榻,瞧见了你在身侧,定会欢喜至极的。”
“小弘儿小,临走前你要做个好父亲,待到你回来时,总不会全然将你忘记了。”
“小团儿虽聪慧,却极为关心你这个父王,你也当更关心他一些……”
周玄绎听着他的太子妃在耳边说了一大堆,眉眼渐深,多看了她好几眼。
最终还是妥协同意了。
又将怀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小家伙放了回去。
搁在了最里侧。
他则紧挨着,躺在了两个小家伙的一侧。
留了大半的床给姜浓。
还拍了拍。
“既如此,你就睡在此处吧。”
那床很大,四个人躺下也不会拥挤。
极为牢固结实。
就是周玄绎从前夜里那般的动静,这床也是纹丝不动的。
姜浓从前就觉得这床榻大,而今父子三人躺在外侧,还能给她留有大半的床位,便越觉得这床大了。
从前她和周玄绎同睡,习惯歇在里侧。
周玄绎贪那事。
他们并非势均力敌。
故而每回他精神抖擞,她则似被妖精吸取了精气的书生一般。
照着规矩,她本该躺在外侧,他醒她就醒,日日起身伺候他早起更衣的。
可如今想想。
周玄绎从未使唤过她,也从未让她照着规矩来。
更甚者他晨起后,都是去外室宽衣,从不会打搅她。
故而,她也习惯了睡在内侧。
“我们换一个位置。”姜浓提出了要求来。
周玄绎一本正经:“孤挨着他们两个,他们二人醒来见了,想来会更欢喜,难不成你想让他们两个睡外面?”
姜浓:“……他们两个也可睡在你我二人中间。”
周玄绎:“……男女授受不亲。”
姜浓:“……”
姜浓未曾和周玄绎再争论什么,她也的确是困极了。
轻手轻脚地入了床榻。
刚躺下,就被一人揽住,那人并不似从前那般胡乱来。
姜浓还是有些担心:“你照看着他们,当心压着了。”
周玄绎已然闭上了眼:“孤离他们远,断然压不住他们,快睡吧。”
姜浓也知周玄绎睡时历来安稳,便也不再忧心,当真闭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日姜浓是被小家伙咯咯的嬉笑声给唤醒的。
隐约间还听到了一声:“嘘,娘亲还在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