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惊鹤“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映安:“容我多问一句,你们当时,都很看不起我吧?”
“也不是——”对上了那双眼睛,周惊鹤忽然收声。
周映安:“周律师,你真是一点也不会撒谎,工作的时候怎么诈你的对手啊?”“我很清楚,你们这人,还有朗营本人,其实都很看不起我。”“你们都觉得我是一个虚荣拜金的女人,为了嫁入朗家这个豪门,嫁给朗营,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周映安垂下眼眸,“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用否认。”
周惊鹤沉默着。
他想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周映安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朗营娶周映安,完全是因为朗营的妈妈很喜欢她,再加上有一次朗营伤心买醉,周映安来接他回家,被八卦媒体拍到了照片,为了平息舆论,朗营这才不得已娶了周映安。朗营本人,是完全对周映安没有任何感觉的。
硬要说,也是厌恶,厌恶她总是围着自己转,如周映安刚刚自己说的一般,完全没人和尊严,如何打骂都不会离开。
周惊鹤之前没有怎么见过周映安,对她的印象多来源于朗营的描述。私底下,朗营不知道在他和其他人面前说过多少次——他很烦周映安。他们几个好友,虽然不会跟着附和,但确实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想法。
朗苦都是这样的态度了,对方还这么不为所动,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地贴上来。
确实有一些让人觉得没骨气。
被不喜欢的人纠缠,朗营也是真的有些惨。
这次上节目见到周映安,周惊鹤起初也只不过心里感叹一声,好巧,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只是现在——
周惊鹤隐秘地收回了假意看向夜幕的眼神,注视着身侧的女人。她站在夜色里,就像一颗珍珠,脆弱而美丽,散发着晶莹的光芒。让人忍不住一直看着她……周惊鹤连忙收回了眼神。
也许,他心想,是他想错了。周映安当初并不是因为金钱而
卑躬屈膝,大约,只是因为真的很喜欢朗营吧。
想到这里,周惊鹤起了一些微妙的不适感。
但是这点感觉很浅,他也没过多地在意。周惊鹤:“我很抱歉。之前是我对你有所误解。”周映安点点头,不置一词。
周惊鹤:“我们,以后——能算做是朋友吧?”至少不能是陌生人。至于为什么,周惊鹤也不知道。
周映安:“嗯。”
无所谓吧,反正对她来说,男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一样的。在周映安要离开之前,周惊鹤踟蹰了一下,还是问道:
“为什么说刚来的时候,因为慢热,所以只想和我聊天?其实,你应该和郎清更熟吧?”
毕竟,郎清虽然看上去不好接近,但至少是朗苦的亲哥哥,他和周映安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两个人,终归是不一样的。”周映安没有回头,如是说。
周映安回到卧室,发现郑智荷正在发呆,听到自己关上房门的声音,才如梦方醒。
郑智荷:“你,你回来了?”
周映安:“嗯,你怎么了?”
郑智荷:“没事。”
见状,周映安也不再多说,等洗漱出来之后,郑智荷有些惊艳地说:“今天见你化了妆,觉得漂亮,现在仔细一看,你的素颜也很好看。”
周映安一边认真护肤,一边说:“谢谢。心情好了,作息、饮食等各项习惯都调整过来,皮肤自然会好。”
郑智荷:“说的也是。不知道你前夫会不会后悔——抱歉,是我口无遮拦了。”
周映安摇头:“没事,这种程度,对我来说不算冒犯了。至于我的前夫后不后悔,这我倒不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毕竟,前夫嘛,离婚的那一天我就当他死了。死人后不后悔,哪有活人计较这个的呢?”
郑智荷一愣,然后笑出了声。
一张低调而著华的大床上。
一个男人猛地醒过来。
他大口大口地粗喘呼气,拿起手机,手机是很多工作上的未接来电。他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朗总,您可终于接电话了……”
“金秘书,我需要休假,暂时把我的行程都取消,归期暂时不定。另外,”俊朗邪魅的男人烦闷地捏着鼻梁,“帮我找个玄学方面的大师。不要骗子。”金秘书:“好,好,朗总——啊?”朗营:“找我说的去做。”
挂断电话,朗营又是万分烦躁地叹了一口气。见鬼,他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诡异又离谱的事情。正觉得头痛的时候,朗苦又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真是要疯掉了。
第二天一早。
周映安换上瑜伽服,照常去打一杯黑咖啡。
“早上好。”性感的男低音,正是周惊鹤。周映安:“早上好。”周惊鹤:“喜欢喝咖啡?”
周映安:“算是吧,本来只是想提高代谢,喝多了,就喜欢上这个味道了。
”周惊鹤:“小屋里的咖啡豆我喝过,磨出来的咖啡有些偏酸了。”周映安点头:“是。我有时候甚至觉得,不如速溶好喝。”说到这里,周映安有些俏皮地笑起来。
这一抹笑容,让周惊鹤晃神。
“好了,我的咖啡好了,”周映安端起咖啡,“再见。”
“等一下——”周惊鹤说,“我喝过一款咖啡豆,还挺不错的,很醇香。不然我带给你尝尝看?”
周映安回眸:“可以啊,那我就静候佳音了。”直到周映安离开后,周惊鹤都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如果被小猫抓在心头轻轻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