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内容,果然与花奴所说一模一样。他压着唇角的笑意,对花奴催道:“快带我去见江美人。”
花奴与那名男子嘀嘀咕咕几句,随后几人一同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羊舍,里面养着十几只白羊。羊舍一旁有一小木屋,木门上了锁链。
那男子掏出钥匙打开了锁链,将木门推开。
元晟手里捏着书信,闯到前面率先进入。
木屋内灰暗不清,那男子轻车熟路掏出火折子,将屋内短案上的一盏油灯点亮。
江婉莹与何婆婆,以及侯有范蹲坐在地被捆绑在木屋梁柱的三个方向。合着眼,口上皆塞着布条,脑袋软趴趴耷拉着。
元晟急奔到江婉莹面前蹲下,一面察看江婉莹身上有无受伤,一面声色俱厉吼道:“你们将她怎么了?”
花奴拧着眉,有些吃味道:“不过是喂她服了着迷药。”
元晟确定江婉莹毫发无损,又听了花奴话,略有尴尬解释道:“我只是怕她有伤,不好与陛下交代。”
这话花奴自然信,她之所以救下江婉莹,亦是不想来日兰凝霜被皇帝问责。
“花奴,劳你将她弄醒。”元晟抽掉江婉莹口中的布条,刻意低三下四恳求。
一来,是不想与花奴撕破脸,毕竟不知对方附近有多少人手。二来,他更想弄清楚江婉莹当真想离开陛下。
花奴虽说捏酸吃醋,可眼下要紧的是去何妥善处置这个江婉莹。她冲那个男子一使眼色,对方立马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出来。
他将药瓶交与元晟,解释道:“服下一口,片刻便能醒转。”
元晟捏开江婉莹的嘴巴,将药瓶放置她唇边喂了一小口。
花奴从元晟手中取过药瓶,识趣道:“将军,我二人先到外面侯着。”
元晟目不转睛盯着江婉莹,略有敷衍道:“好。”
二人出去,方关上木门。江婉莹的眉宇拧动,睫羽眨动,眼皮微微撑起一条缝。
适应了眼前的昏黄不清,映入眼帘的是元晟的脸,着实让江婉莹愕然。
一夕千念,从前与元家的纠葛,不禁令她不寒而栗。
她的肩头一颤,左右瞟一眼依旧昏睡的何婆婆与侯有范二人,压不住恐惧道:“是,你要杀我吗?”
元晟否认道:“不,不是我。”
昨夜之事越想越蹊跷,想起那名杀手所言,她挡了旁人路。
究竟是挡了何人的路?
江婉莹扭动身子,可惜被牢牢困在梁柱上。动弹一下,便被磨得周身刺痛。她咬着朱红,再次质问:“这是何处,你又为何在此处?”
元晟没有为其松绑,唯恐她受惊乱逃。扬了扬手里的书信,答非所问道:“你要离开陛下?”
江婉莹认出那封信,正是自己所书那封。元晟看过了信的内容,问这个是要做何。眼下分不清是敌是友,不敢贸然答话。故而,她垂首默不出声。
于元晟而言,此举如同默认。他欢声道:“你放心,既然你想离开陛下,我定会助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