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湿身,身子忍不住发抖。江木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抬起另一只脚跨进门内。
换身干爽的衣衫,才是当务之急。
宁郡王僵立在门口,她连句话都不回复,究竟是何事?他最不擅长猜测人心,何况是海底针般的女子心思。
他向来直来直去,想要清清楚楚要她一句话,也好彻底死心。壮胆跟了进去,嚷嚷道:“今日我要你一句实话,若你对我没有一丝心动,我萧景荣绝不会再来烦扰你。”
江木槿在屏风后褪着湿衣,默声不语。她方才不是说过了,这个呆子为何还要苦苦纠缠。惹得她心绪不宁,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究狠不下心,唯恐他淋雨受寒。出声劝道:“王爷仔细别受风寒了。”
宁郡王误以为这是江木槿的回答,这是在意他心中有他。方才憋着的一股闷气散去,喜上眉梢自以为是傻笑道:“你是喜欢我的。”
江木槿取过干爽的寝衣更上,无可奈何叹道:“是有些喜欢,不过也不是非你不可。”
她从屏风后出来,手里拿了一条布巾。走近他身旁,往前一递好声好气道:“王爷还是先擦擦吧。”
宁郡王抬手,却没有接布巾。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低三下四求道:“可我非你不可,求你为我留下可好?”
江木槿的心头一软,那双祈求的目光,仿若烈火灼身,几欲将她心中的冰墙融化。她恍惚以口封口,堵住似要欲言的唇。
宁郡王更加认定江木槿是在妥协,将人横抱起去向床榻。
月白色的幔帐垂落,一件件湿衣被抛出。
屋外冷雨绵绵,屋内暖帐春~情。
皇城司。
元晟到时,他父亲元默正与陛下商议着什么。
陛下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半分瞧不出因江婉莹失踪而焦虑不安。
元晟得到召见,入堂行了礼。
父亲元默便退安,自行离开。
“陛下,召臣来不知所谓何事?”
萧景飏取出一张布兵舆图,铺在长案上,招呼元晟过来:“元将军,你过来看一下。”
元晟走近,定要看向舆图,揣测问道:“陛下这是要出兵?”
萧景飏倒也不烦着,颔首道:“没错,朕打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从这里派兵过去与俞百川汇合,前后夹击一举攻下西昌国。”
元晟见陛下落指处在“幽城”,慎之又慎回道:“陛下,幽城只有一万守兵。若是全数被调去攻打西昌国南境,倘使北梧国反水,幽城无兵抵挡,势必会被北梧国侵占。”
萧景飏蹙眉沉思,元晟所言他并非未想到。只是兵马行,必然粮草先行。从其他地方调兵过去,千里迢迢奔袭过去。一是耽搁时日,二是人困马乏不说又耗费粮草。唯有幽城之兵距离最近,却是险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