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
忘记了考试时间。
当时满脑子都是张晴的拥抱,亲吻…
留下她。
张晴揉了揉柳泽清的头发,声线暖了点,“茶楼那边考试前都不要去了。明天会有人送你去医院打针,我让茉莉酱给你找个家教全天辅导。”
张晴把床头的棉花黑猫猫塞被窝里给柳泽清抱着,“睡吧。”在他额头落下个清浅的吻,“小草莓,晚安。”
把床头的灯光调节到不刺目的柔和状态,“今晚就别关灯了。”
黑夜容易滋生恐惧。
张晴把身上穿的衬衣脱了披盖在被子上,换了套衣服就离开了。
门关闭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像是按键,柳泽清从刚才就憋着的眼泪才汹涌的落出来。
他不委屈。
很羞愧。
张晴那么优秀,他却恋爱上头,不思进取。
柳泽清把脑袋埋在被窝里面,有点黑,觉得呼吸不过来。他又把脑袋伸出来,柔和的灯光一定程度安抚了情绪。
抹了抹眼泪。
在心里说,“不许哭,怎么有脸哭的。”
柳泽清拍了拍脸恢复情绪,紧紧的抱着猫猫。
都说晚安了。
睡觉。
养好精神,明天要用最好的状态去学习。
车内的空气有些沉闷窒息,周茉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顺手又扯了下领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静坐在后座的张晴。
太安静了。
哪怕她发神经咕涌着翻滚,熊的踢蹬椅背都好过这种安静到寂静。
有点像是那几天蹲在椅子上的状态。
孩子静悄悄,准是在作妖。张晴从刚才起安静坐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种乖巧状态反而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狭窄的空间,周茉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张晴突然歪了下头,转动视线和后视镜中的周茉莉对视上,眼珠子动了下,“去医院。”
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就瘫软下来,没骨头般滑落下去,扭身在后座上猫猫虫蛄蛹。
恢复正常了。
德国全年随时可能下雨,月平均降雨过半。
吉恩戴着防水的帽子,虽然可能不太透气,但为了为数不多的稀少头发,些许不适感可以忍耐。
看到张晴的身影,吉恩快步走上去,撑开伞。虽然只有几步路就到车边上,但要确保雇主茂密的头发不会淋到一滴雨水。
拉开车门,关门,收伞,进入驾驶座,动作一气呵成。
这叫职业道德。
能站着当人,他不介意态度更加虔诚点。
飞了十多个小时,来的时候是夜晚,落地的时候还是披着夜色。
波林家的旁边还有一栋房子,是给司机保姆准备的,吉恩暂时以司机的身份获得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