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着声音转头看去。
只见密林中凭空出现一个黑洞,从里面走出来两个陌生人。
老妇人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是谁?敢对水神不敬,是要遭天谴的!”
地面上的十个中年男人站起身,拿着木棍气势汹汹地将两人围住,只待那老妇人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刻动手。
涂山槿手持长剑挽起一个剑花,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老妇人幡铃一挥:“杀了这两个对水神不敬之徒!”
话音刚落,那十个中年男人便举起了木棍袭来。
浮生双眸冷冷一眯,杀意迅速在瞳底泛滥起来:“木头,一个不留!”
光看那清涧洞里几乎要溢出来了的怨气便可知,这群人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和隐世的生灵。
信仰是心灵的寄托之处。
有信仰没有错,但是愚昧而贪婪的崇奉,拜来的就不知是神,还是鬼了。
涂山槿用一分钟解决了这十个中年男人,提着剑又冲向了祭祀台下的十个老人。
浮生抬眼看向半空中的黑龙讥嘲道:“嘲风,你老子都不敢称神,你倒是孝顺,巴不得给他抬棺。”
“吼!!!”
黑龙仰天怒吼一声,直直冲下来,直奔浮生而去。
却在半路被一把染血长剑拦住。
涂山槿脚下金光聚集,询问浮生:“怎么处理?”
“抽了龙筋给那位小朋友当歉礼吧。”浮生飞身落于祭祀台上,一脚将那老妇人踢飞出去。
涂山槿得到指令,自当严格执行。
凛冽杀气带着威严金光,将黑龙打得连连后退。
被绑住的少年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怔怔地看着浮生。
浮生也看着他。
是刚成年的小少年,秀气的脸上还有点婴儿肥,许是苗疆人特有的天赋,皮肤白皙柔嫩。
墨瞳明亮,带着涉世未深的单纯。
乌黑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斜斜地搭在左肩。
一身深蓝色的苗装,脖子上挂着厚重繁琐的银饰,高高束缚的两只手腕上也带着银手镯,还挂了小铃铛。
一个响指,灵火焚烧了麻绳,却未伤及少年分毫。
少年扯掉嘴里的布团,动作间银铃清脆悦耳,拱手行了一礼:“多谢搭救。”
“怎么谢?”
“啊?”少年更加呆滞了。
浮生见他属实稚嫩,忍不住打趣道:“人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但我对你没性趣,又有爱人,那你便卖身为仆,如何?”
少年搅了搅衣摆,有些忐忑:“这怎么个卖法?”
“论斤称。”
“啊?”
“一斤一年。”
“啊?”
浮生没再解释,将视线投向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