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引起赌桌上的人的注意,最容易引发效果的招数,就是不停地赢。
reborn前几把玩得很随意,偶尔赢一点又或者只是让牌。这几局的时间足够让他研究清楚弗斯科这个人。自作聪明的家伙,他的斜对面坐在另一桌喝酒的那位女性和他是一伙的,她能看到剩下的几个人中谁的牌最大。如果是数字,那个女人就会间歇的轻碰酒杯,敲几下就是几;如果是字母,女人立刻看向手表,示意对方这次是数字,继续随意地轻敲酒杯。这对reborn来说不是问题,因为他已经不动声色地调整好自己的位置,确定不会被看见。
至于弗斯科本人,他实在太好读了。这人的手指搭在眉骨上就说明他的牌并不好,如果是看盘之后食指点了点牌的背面,说明他的手气相当不错。但是,要是这个恶徒用手撑着太阳穴,大概率就是在虚张声势——当然,这也能成为一种伪装。
出老千这种事有点本事的都会,就是要看谁最不会被发现。像第一杀手和曾经的黑手党首领,这种技术就像天生自带,只不过在后天的训练中变得更加熟练。
“三张红桃3和两张红桃2,卡西斯先生满堂红。”
“让牌。”
“让牌。”
“弗斯科先生,更大的满堂红。”
reborn单手撑着头,姿态从容优雅地将自己的牌推到前面。
弗斯科看到了一张黑桃4。他忍不住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很快就凝固了。
reborn的手指一点点展开了他的牌面。
“黑桃,从4到8,非常完美的同花顺,赢家是这位先生。”
“等一等,”reborn把赢回的赌注推回到弗斯科面前,微微抬起下巴,“这次只是我的运气够好,我想,应该给这位运气不够好的先生一次赢回来的机会。”
看戏的格洛莉亚无奈地摇摇头。这可真是符合他的风格,完完全全的本色出演——混蛋行事。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手法相当漂亮,令人肃然起敬呢。
“嚯,你很自信啊,年轻人——你会为此而后悔的。你知道吗,”弗斯科一生气,从脖子到脸都红得厉害,这看起来很滑稽,“你是个烂人,但是你挑女人的眼光倒是很不错。怎么样,敢不敢换个赌注?”
即便不看,reborn也能立刻想象到此时的格洛莉亚因为感到被冒犯,虽然面上不显,却巴不得把酒杯砸碎塞进这人喉咙里的模样。这让他忍不住笑了笑:“抱歉,我不能把我的玫瑰交给你,她是我最大的筹码,也是永远不会放到赌桌上的筹码。”
“切。”
清清楚楚听到这句话的格洛莉亚露出一种复杂的笑容。嗯哼,该死的意大利男人的花言巧语。鬼知道这种苦咖啡和烟草上瘾的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甜腻得快死的情话。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大概是弗斯科的噩梦。
“满堂红,k和a,是这位先生赢了。”
……
“这便是四个j,那边是四个k,还是这位先生。”
……
“红桃5和6,黑桃6和7,是这位先生。”
……
reborn扶正自己的帽子,稍微松了松领带,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牌局。弗斯科的眼神如同一头饿狼,可惜他从对方的脸上什么都读不出来,只有游刃有余和那该死的嘲讽。
“一杯威士忌,加15l干马丁尼,10l无色兰姆,一片柠檬,两块冰。”
“是的小姐。”
格洛莉亚把调好的酒放在reborn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人告诉过你你在赌桌上的样子真的尤其混蛋吗,如果我是你的桌友大概会忍不住朝你泼酒。”
“我以为你会说点更动听的,至少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格洛莉亚。”杀手接过酒杯喝下一口,露出赞赏的眼神。
格洛莉亚扫了一眼已经足够气急败坏的弗斯科,决定让他更生气一点:“嗯,那就满足你吧,优胜者理应获得奖励——你完全想象不到到,想象不到在牌桌上的你是多么迷人,darlg,就算是混蛋也是个魅力非凡的混蛋,。”
整张牌桌上的人都很担心弗斯科会当场心脏病发。
被双倍打击的弗斯科看着手挽手离开的两人,立刻叫来了自己的部下。
reborn和格洛莉亚走向一楼空旷无人,长长的走廊。
“我非常确定他的人就要来了。”reborn正麻利地给自己的手枪装上消音器。
“那还真是可怕。”格洛莉亚面无表情地抖了抖自己的手杖。
“时间掌握得不错。他们要来了。”
两人各自站到窗帘之后,仿佛幕布后的演员等待一个合适的登场时机。
1,2,34,——5。
追来的人在靠近他们的一瞬间,灯光被一把小刀和一颗小小的子弹破坏。两道敏捷异常的身影在黑暗中行动自如,子弹冲出枪口的火花和银剑反射的月光成为这些家伙在生命的最后看到的光亮。早就埋伏在赌场里的彭格列人员着手处理尸体,而reborn捡起其中一部手机打给了弗斯科,稍微变换了声线:“我很抱歉先生,他们俩不是一般人。现在很有可能冲着您去了,您现在在哪里?”
“什么?你们都是些废物!我现在还有两对人马,一对从门口进来包抄,还有一对正从二楼下来,给我抓住那两个家伙!我现在在二楼的天台,有人在保护。”
“是,先生。”
大厅陷入一片混乱。客人们要么在位子上不敢动弹,要么慌慌张张逃出了赌场。
“嗯,有幻术师,不止一个。真可惜,我对幻术可是完全免疫的。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