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小玫瑰,一起散步吗?”
杀手有幸体验到奇妙的散步——
他们依然在空中,火焰在脚下流淌,两人如同相约殉情的恋人,蹚进危险滑动的河水里,走向未知的尽头。
“这算是消气后的回归吗,小姐。”
“消气?”
“按照家光的说法,我们吵了架,你被我气走。”
“真是不带脑子的回答。更何况,我没在生气。”
“的确。虽说你脾气不好,但实际上我不认为你是容易生气的类型——尤其与你自身直接相关的时候,你没那么在意你自己。”
格洛莉亚头疼起来。
她停住脚步,脑海里浮现故人的身形:“这或许不可思议,但有人对我说过一样的话。我并非完全没有再建立亲密的关系——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家伙。”
“也是个敏锐的人呢,理解了你的一切因而变成朋友。”
“和他聊天的时候,我的目光会稍微停留和回顾。”
意思是面对我也是同样的情况?
“于是我偶尔望向过去与现在的自己,间断地生出少许关于自我的……眷恋和期待。”
她的表情毫无高兴与希望可言,即使言语中的内容是本该存在的现象。
“后来,他——松阳死了。”
“人类的寿命一向如此,格洛莉亚。”
“不是的,reborn——我杀死了他,在他的三名学生眼前来砍下他的头。”她伸出手,故友的头落在手掌上的触感清晰若昨日再现。
格洛莉亚重新意识到了,遗忘不了的“背负罪”这一念头。
因为对自我的眷恋展开了情感交集,而后带来了灾祸。
那消失的记忆里有多少这样的事呢?
“探寻神明是很有趣,但不该对我。”
稍不注意让人接近了我的领域,不该有这种失误的,不该继续默许。
因为擅自把他和那个黑色的梦相连吗?还是因为松阳做出的那个预言?
杀手陷入沉默。
探寻。这不是个符合他作风的词。因为他从不停留,从不在意周遭的一切。事实是,他总不遗余力地观察格洛莉亚,这迫使他停顿和滞留了。
相当危险的讯息。明明他总能使双方在各自领域外打转。
杀乎别无选择,打算使对方的行事被打乱从而被迫停留,彼此在同一境地。于是他从不收敛,咄咄逼人地拉开了那扇门。
现在,造成问题的那方又一次扰乱了他的行进。
“艾芙里特小姐,”
“不准那么叫我。”格洛莉亚这次的确生气了。
“你为这个姓氏,为事关自我的事感到在意——唯一一次。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