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要忍不住冷笑了。
奎木狼私自下凡,为祸一方,强占公主,杀戮凡人,最后得到的惩罚居然只是不痛不痒的调了个职,也许在外人听来从星君变成烧火童子似乎很严重,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奎星可还在天上挂着呢,星君的身份不会因为去给太上老君烧两把火就改变,更别说连俸禄都照领,迟早会官复原职。
和这一对比,我都觉得小玉、猪八戒还有沙和尚委屈透了。
小玉干什么了?他不就是烧了一颗珠子被告忤逆了吗?没有谁受到伤害。结果呢?被判了死罪,送上斩龙台,要不是观音求情,已经是条死龙了。
猪八戒干什么了?他调戏了一下嫦娥,要不是太白金星求情,他也落不得好。即使这样,还是被锤了两千锤,贬入凡间,结果投了一个猪胎,从此面目可憎。
沙和尚干什么了?他就在蟠桃会上打碎了一个玻璃盏,就被打了八百下,贬下界后,上面还不肯甘休,每七日就让他收一次飞剑穿胸百次之苦。
这一番对比下来……
我觉得这要是落在我身上,我肯定得报社。
人间的无数性命,都比不上天庭的一件用来把玩的摆件。
“嗷~”那奎木狼与百花羞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天上约好了吗?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只是含含糊糊的,没人说清楚,天上那些神仙只拿奎木狼下凡说事,半点没提百花羞。她不过是一披香殿侍女,思凡下界转生为人,死后难再归天庭,哪里比得上奎星?”猴哥说,“师父,你有没有什么章程?”
“嗷?”难再归天庭是什么意思?
我却有些吃惊,在我印象里,天上的神仙下凡……只要不搞事就不算大事,即使是那些托生为人记忆全失从母亲的肚子里走一遭的也不过是为了或磨练心性或渡情劫之类的,怎么百花羞就回不去了?
即使倒霉催的金蝉子,如果没在第九世发生意外的话,那也会在十世轮回后重返灵山。
“她是自己偷摸下去的,本来就不和规矩,再加上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女,再贬,一个侍女能贬成什么,既然她不愿意在天庭待着,那就去做凡人好了。不然,如果真的受罚,她能不能保得性命都难说。”猴哥不以为然的说,“哦,这是太白金星悄悄拉着我对我说的,如果再把她提起来,让王母恼羞成怒,那才是害她。”
说到王母,我忽然心里一动,这一位好像是反对仙凡恋中的实力派。她亲手拆散的牛郎和织女可是可怜兮兮的每年才能有一次鹊桥相会,虽然我不大懂,这个一年是按照天上还是人间算的。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如果是人间的话,按照这个频率牛郎织女在天上大概是天天相见,哪里苦了,苦的明明是要天天飞去搭鹊桥的喜鹊……但王母既然因为这个背负了不近人情的锅,我就当她是个喜欢棒打仙凡的主力军。
还有二郎神,我怎么把他忘了!
想到这里,我才有些奇怪,天庭上为找出一个能处理这件事的人拖拖拉拉,可二郎神不是司法天神吗?这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吧?
“司法天神?”猴哥挠着脑袋,“我怎么没听说过?二郎神不是玉帝外甥吗,什么时候被封官了?”
“嗷。”你都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了,天庭上有什么变化,知道的不及时也不足为奇。
我倒没觉得奇怪,信息的滞后性嘛,猴哥一看就是不爱八卦的。
“也是。”猴哥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可能是因为他当时不在吧,我没看到他。”
我给猴哥出主意,让他去天上提一提二郎神。
“不如你去天上提提?”我嗷嗷的叫着,“百花羞既然是人,奎木狼也觉得和她是夫妻,这样不也是仙凡之恋了吗?天庭上的判决总要一视同仁,女仙下凡就是强行拆散,男仙总不能区别对待吧?”
“可是,若是二郎神处理,万一他触景生情,通融了怎么办?”猴哥问。
“嗷~”我让猴哥放宽心,二郎神最是秉公执法不近人情,他妹妹三圣母当年下凡生子最后不是也被他拎回去压山底下了吗?奎木狼撑死了只算是他的同僚,再亲也亲不过亲妹妹,不用担心他会放水。
“三圣母下凡生子?”猴哥睁大了眼睛。
我点头,这事应该很出名吧?三圣母生了个儿子叫沉香,直接劈山救母来着。
猴哥不至于不爱八卦到这种事都没听说过吧?
三圣母的男人叫什么来着?我想了想,没想起来,算了,反正不重要,这一对出名是因为他们儿子和宝莲灯。不过我忘了从哪里看到的了,三圣母那个男人前世是天庭里的金童,因为有神仙发觉他们之间关系暧昧,就把金童贬到人间去了,没多久,三圣母也跟着下凡再续前缘……
丫的,我怎么觉得这个故事这么眼熟,简直是性转版的奎木狼和百花羞。
我不算什么女权主义者,但我支持平权。男女都一样,凭什么三圣母被压在山下,奎木狼去太上老君哪里烧烧火就行了?
天庭这样差别待遇,让我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总不能是因为孩子不是从奎木狼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吧?天庭上应该不分男尊女卑……吧?
“师父,你记差了吧?”猴哥翻了个跟头,蹲在我面前,“什么沉香劈山救母,老孙就算再消息不灵便,也不可能没听过这件事。劈山救母的人是二郎神。”
“嗷?!”我蒙了,二郎神劈山救母?
“我怎么记得是玉帝的妹子下凡嫁了一个姓杨的,这是二郎神的爹娘。后来因为坏了规矩,玉帝的妹子被压到桃山下,还是二郎神去斧劈桃山把亲娘救了出来。”猴哥说,“二郎神的确有个妹子叫三圣母,师父,你是不是把母女弄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