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点了点头,“用弓箭乱射……武功稍稍差一些,只要打开一点点缺口,便是全军覆没。”
赵碧嘉眯了眼睛,“咱们四个……若是真的按他们的设想,一片乱箭过来之后,你们两个活不成,赵暄怕是也要丢了性命,我……我多半会受伤,但是死不了……还是凌云!”
这么一想赵碧嘉忽然明白了,“解不解蛊对他的目的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依旧跟濮王勾结,他要蛊,濮王要太子的命!”说到这儿赵碧嘉不由得有点慌张,面对这一桌子的饭菜也没了胃口。
“先吃饭。”展昭的手覆在了她手上,还轻轻捏了捏,杨和安扫了一眼他的动作,给赵暄盛了碗汤,淡淡道:“若是这种程度,倒是不用担心的,我们两个能打得过。”
赵碧嘉嗯了一声,杨和安又道:“况且等到白玉堂回了汴梁,圣上解了蛊,哪儿还能有他们这些人的事儿?”他眯了眯眼睛,道:“算算日子,白玉堂走了怕是有七八天了,一路快马加鞭的,回去汴梁最多不过半个月。”
原本紧张的事情被他这么一分析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过是凌云还有濮王的垂死反扑,赵碧嘉端了碗正要吃饭,想起什么来又道:“这么说还是继续走的好。离汴梁越远,濮王的势力就越小,我们反而越安全。”
赵暄表示赞同,“如果这个时候调头回去汴梁了,皇帝还没回复正常,濮王的人手又足,那才是自投罗网呢。”
等这顿饭吃完,杨和安先站起身来,道:“我去吩咐他们准备热水还有明天早上的饭。”说着又给展昭使了个眼色。
展昭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马,今天受了惊吓,得叫店家添些精饲料才是。”
赵碧嘉正忙着收拾东西,倒是没看见他们两个私底下的眼神,赵暄坐在那儿无所事事,虽然看见这两人的眼神交错,似乎还有点不太对劲儿的样子,不过什么都没说,反而上前搀着赵碧嘉道:“我们慢慢的走好不好?”
赵碧嘉放下手里东西看他一眼,赵暄拿了地图出来,指着上头的城镇道:“我都看了好多次了,我们可以稍稍绕点远路,比方明天往正南走,大概午后就能到下一个镇子。”
“路上也没那么危险了。”他又解释了一句。
赵碧嘉摸了摸他的头,心想今天这一阵箭雨怕是把他吓到了,“行,一会他们两个回来我跟他们说。”
赵暄冲她笑了笑。
不过外头的那两个人气氛就没有这么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听听周围没人,杨和安立即冷下脸来,“公主是没有想到,可是我要问一问你,我们的行踪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展昭皱了皱眉头,杨和安这句话里明显的问责,就好像是说这些人是他引来的一样。
“杨兄——”
杨和安冷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无父无母,没有兄弟!”
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了,展昭的脸色稍微冷了冷,道:“你这是怀疑我了?”
“你这一路上都跟人有来往,公主看不出来,我能看出来。前天夜里你去哪儿了?”杨和安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越发的阴冷了。
“我的确是跟我的江湖朋友还有来往。”
看见展昭承认,杨和安忍不住一拳打了过去,只是他武功毕竟稍逊展昭半筹,这一拳被展昭稳稳当当拦了下来。
“我请他们帮忙,沿途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士。”
“凭我们两个,这世界上什么地方是公主去不得的?你要叫你的江湖朋友帮忙?”若不是杨和安压低了声音,这句话几乎是要吼得所有人都要听见了。
“为了要给濮王定罪!”展昭也压低了声音,他手里一直抓着杨和安的拳头,此刻又将人拉近了一点,“濮王父子这些年的声誉一直很好,这些人抓回去,就算公主跟太子的行踪不能公之于众,至少一个擅养私军,又隐秘派去外省作恶的罪名是逃不掉了。”
杨和安听完这一句态度稍有缓和,展昭也卸了力道,他用力一甩,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道:“那公主的行踪是怎么泄漏出去的?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濮王在每条路上都布了眼线?他手底下若是有这么多人马,直接起兵造反好了!”
凌云的先手
展昭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道。”
杨和安哼了一声,“你能保证你的江湖朋友跟你一条心?”
“我能!”展昭斩钉截铁道。
“无所谓,”杨和安一甩袖子走了,“横竖我一人也能护住公主!”
展昭在院子里立了片刻,又去院子里喂了马这才回来。不过他们两个虽然私底下吵了一架,但是不管当着赵碧嘉还是赵暄两个依旧神色如常,好在杨和安一直话都很少,倒也没叫人看出破绽来。
不过自打这一天过后,几人小心了许多,路上基本是走半天歇半天,有的时候还专门跟商队等等一起上路,倒是再没遇见劫道的了。
只是这日子一天天平静下来,赵碧嘉有点不太满意了。
虽然说此行的目的地未定,而且不管是展昭还是杨和安都有点担心,但是依照赵碧嘉的感觉,她心里非但没有半点的不安,反而离那一处越近,心里的喜悦就越发的明显,甚至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
这就让她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她跟展昭成婚已经有一个月多了,到现在还没经历过洞房花烛夜这等既让人有点期盼,又让人有点害羞的睡前运动。
前头是因为遭遇了变故,这也可以理解,后来路上紧迫,整天累得到头就睡,这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每天晃晃悠悠的只走半天路,别说累了,晚上还有空赏赏月逛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