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就听说镇国公主跟开封府走的近,没想是为了展护卫。”厨房里头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笑眯眯的似乎很是开心。
妯娌两个对视一眼,心思都是一样的,干脆站在这里听听她们说什么。
屋里传来一阵菜下油锅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听不见说话声音了。
“出来的时候我还见了庆国公主呢,跟展护卫站在一起真跟一对儿璧人似的,般配极了。”
妯娌两个又是对视一眼,震惊的无以复加,两双手紧紧拉在一起,走了出来,“我说什么!”
“完了!小叔子这是让两个公主看上了!”
两人吓得一脸苍白,哆嗦着几乎都要掉眼泪了,相互搀扶的一起到了展母屋里。
“不好了!”二嫂也顾不得许多,撇开有时候颠三倒四抓不住重点的大嫂,直接奔到了展母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我们两个方才听见了,说是宫里两个公主都看上小叔子了,这都快要打起来了!”
展母一惊,转脸去看大儿媳妇,只见她点了点头,眼中还含着泪,“的确是两个公主,都看上小叔子了。”
“什么!”
屋里忽然响起一声厉喝来,屏风后头转出来三个人,正是展父还有展昭两个大哥,展父一脸的愤怒,两位大哥稍稍强一点,脸上还紧紧限于震惊的地步。
“我找他们去!”展父愤怒极了,当下就想出门。
展母急忙将人拉住,二嫂一个情急之下跪在了地上。
“父亲,您可想想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吧,千万不能跟皇帝对着干啊……”她一边啜泣一边道:“我估摸着,这次偷偷摸摸的让我们前去,兴许就是要劝一劝小叔子的,况且他们这一路上对我们也算是客气,事情总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听见这番话,展父不能说是消气了,但是至少没有刚才愤怒了,他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拍桌子,“他可真行!我听闻陛下一共就三个公主,他跟两个都纠缠不清!”
展家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除了震惊,居然都在对方眼神里头看见了一点点羡慕,小弟这是……天赋过人啊!
“你起来!”展父一声喝,二嫂站了起来,立在一边默默的擦起来眼泪了。
展父环视一圈,“所以现在问题……他究竟是想娶哪一个。”
展母不知道怎么想的,来了一句,“我觉得一开始的赵姑娘挺好的,我喜欢赵姑娘。”
展父冷笑了一声,“赵姑娘?赵姑娘能争得过公主?他去年回去京城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你想想,若是真有心思成亲,怎么会拖到现在?”
“昭儿还来信说赵姑娘的爹很喜欢我做的醉蟹呢?怎么就不行了。”展母这会也有点气儿不太顺,不由得抢白了一句,“再说还有包大人呢,他做的媒,难道就一点都不管了?”
展父不住的拍桌子,“妇人之见!包大人能大的过皇帝?你也说了,赵姑娘的爹不过是个地主,地主能争得过皇帝?汴梁城里的地主不过几千亩地,这全天下可都是皇帝的!再说赵姑娘一个地主家的女儿,还不是正室所出,她能争得过公主?”
展母无话可说了。
屋里陷入一阵烦闷的沉默中。
要说如果不是这两位嫂嫂自告奋勇去查探消息,事情估计也不会这么——转了个弯急转直下了。
但是其实也不能全部怪她们
想当初展昭来汴梁的时候对皇宫里头的事情几乎也是一无所知,这两位连常州府都没出去过的居家妇人又能知道多少呢?
谁能知道婆子口中的庆国公主跟镇国公主是一个人呢……就算这一关过了,还有个带镯子的赵姑娘和公主竞争呢。现在无非就是多出来一个人罢了……
反正对展父来说,两个姑娘争自己儿子,跟三个姑娘争自己儿子,本质上一点区别都没有。以为不管是脚踏两只船,还是脚踏三只船……最后都是翻船的命啊!
甚至皇帝派来的几位迎亲的官员,用超乎常人的热情,以及因为没有圣旨,在关键问题上不敢说明白的含含糊糊,都变成了大大的疑点。
屋里继续沉默着,二嫂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态,还是专门想打破这沉默,忽然问了一句,“母亲,那镯子你还有吗?”
展母抬眼瞪她,“就一块玉,打了这么三个镯子,多余什么都没有了。”说完又觉得不太过瘾,展母加了一句,“要么你们两个的拿出来,我去送给公主当见面礼。”
“那可不行。”很是宝贝这镯子的大嫂开口了,话说的特别直白,“小叔子找了三个,就得分出去三个镯子?合着展家的儿媳妇全叫他一个人占了?”
“呸!”二嫂一听见大嫂用这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说话,一瞬间切换到了平日里聊天唠嗑儿的状态,“他要当了驸马可只能娶一个,驸马可不准纳妾!”
“都给我闭嘴!”展父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都出去!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但是不管怎么忧愁,他们还是一天天的靠近了汴梁,一开始是坐船,后头便是坐马车,在七月二十这天早上,展家一行人终于到了汴梁城郊。
展昭早早就从皇帝那里的消息,甚至还顺路带了赵碧嘉一起出来,仁宗皇帝是这么说的。
“以后就是你公公婆婆了,都是一家人,又是小辈,也该出去迎一迎。”
赵碧嘉当然没有什么异议了,她还想着去年那罐子醉蟹呢,她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并没有吃多少,几乎是全进了她皇帝爹肚子里。
虽然今年早了点,但是小毛蟹也是蟹啊,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带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