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一桌子。”说到这儿仁宗皇帝竟然有点害羞,“公主怕是被朕娇惯坏了,朕也派人去打听了,那一桌子东西,吃下来怕是好几两银子。展护卫刚来京城……你将这银子给他,就说是补给他的。”
包拯将银子收好,说了声是。
仁宗轻松了许多,“朕也是算着给的。”说着还笑了两声,“说起来公主那个性子,万一有人知道了,专门来她面前献殷勤就不好了,这一来一回的,朕得折出去两份银子。”
包拯还是正正经经一张脸,“陛下说的极是,想必公主也能体会您的苦心。”
只是献殷勤三个字儿说出来,仁宗不由得想起展昭那张脸来……还有耀武楼演武之后,宫里上到太后,下到宫女,说了几乎一个月的展昭……提起这两个字都是嘴角上翘,面带笑容,还是克制不住的那种。
仁宗觉得作为一个爹他还得再问一句,虽然昨天他闺女看起来明显对吃的比对展昭更敢兴趣……但是这样其实更担心……都这么大的姑娘了……
仁宗皱着眉头,很是忧虑问了一句,“展护卫今年……二十有二了?”
包拯点头道:“陛下记性极好,确是这样,他家里父母健在,还有两个兄长。”
仁宗笑了笑,自以为问的很是隐晦,“他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还有家眷,都得安排好了。”
问的的确是隐晦,可是说真的,除了展昭,开封府还有四大门柱,陛下到现在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开封府的师爷公孙先生,到现在还未婚配,皇帝也是连问都没问过一次。
也不知道包拯听出来没有,还是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一句,“展护卫孑然一身,还未曾定亲。”
仁宗不由得愣住了。
公主厚爱,展某无以为报
因为不小心将展护卫差点卖了,赵碧嘉两天都好好待在宫里没出去,很是没心没肺的胡乱演了一通。
所以那锭银子是怎么从她父皇到了包大人手里,又是怎么被包大人给了展昭,以及最后这银子在包大人的提点下,因为过了皇帝的手,被当成御品供在了展昭卧室正当间儿,她是一点不知道。
不过正是年轻有活力的时候,赵碧嘉在宫里待了两天又闲不住了。
“去看看凌云道士。”赵碧嘉招呼杨和安又要出宫,只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行三个熟人。
当然其中最熟悉还是展昭,正跟着赵允让跟赵宗实这一对父子身后。
公主当下有点不开心,说起来她都心疼不敢使唤人,怎么就陪着这一对歪瓜裂枣了。
当下几人打了招呼,赵允让微笑道:“公主要出宫?”
至少表面上看着,这一位皇叔还是挺和蔼可亲的,尤其是他的年纪比仁宗还大了几岁,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伯了,脸还是圆的。
总之看着像是个会拿糖逗小孩子的慈善老伯,至于后头会不会反转……赵碧嘉从来不打算冒这个险。
赵碧嘉笑道:“正是,前头在避暑山庄跟凌云道长有了一面之缘,还受过他的恩惠,这回到京城也有几日了,该去拜会一番才是。况且道长才被封了国师,正该去祝贺一番才是。”
公主在某些人面前不太一样……杨和安是早就习惯了,但是展昭是从来没见赵碧嘉这么温柔而且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好像……好像她原本就是个大家闺秀一般。
展昭忽然打了个寒颤,想来他不是没见过,上回被公主逼得上了房……公主就是这个套路。
杨和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赵宗实笑了起来,“倒是有缘了,我同父王两个也正要去玄明派。”
玄明派正是那道士的门派,新牌匾还是她父皇写的呢,只是他们两个……去做什么?
“堂哥要去算命?”赵碧嘉这话问的有点恶意了,皇室宗亲……算命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允让笑了起来,“你堂哥老实,你别老做弄他。”
谁知道这个时候展昭忽然插嘴了,表情严肃正经:“时候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发的好。”
赵允让点了点头,道:“既然顺路,不如一起?”
赵碧嘉余光扫了展昭一眼,犹豫着点了点头。不过却没依着赵允让的意思坐了一辆马车,而是大家自己坐自己的,至于展昭和杨和安,当然是在外头骑马了。
不多时到了郊外略偏僻的地方,这里不远处有个山,兴许很是符合道家清修或者打坐吐纳的风格,山脚下很是有一片道观,新修的玄明派也在这里头。
杨和安扶着赵碧嘉下了马车,又看见旁边展昭一动不动站在马车边上,连手都不带递一下,心里不由得鄙视一番,不会讨好人。
谁知赵碧嘉看了却有点开心。
几人走在一处,赵允让笑道:“得蒙陛下许我在宗正寺任职,虽然做的是管理宗亲名册之事,不过这僧道一事也由宗正寺管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看看。”
赵碧嘉点了点头,客客气气道:“人人都说皇叔律己极严,掌管宗正寺这一年,连犯事儿的人都少了,正是该多看看,多管些事儿才好呢。”
说起这个,赵允让也很是得意,只是嘴上还推辞道:“不敢不敢。年纪大了,管这些事儿已经是有些吃力。”
走了两步,赵碧嘉忽然回头看了展昭一眼,像是才看清楚展昭的脸,问道:“我记得这个好像是包大人的手下?”
赵允让年纪大了,正喘气儿,一时没接上来,赵宗实急忙道:“正是,这两日陛下许我们父子二人在京城里逛逛,便将包大人手下的侍卫派给我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