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有名的大善人,本地的著名乡绅以及大地主龚庆,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
脖子上一圈红褐色的掐痕,明显是被掐死了。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的手就在自己脖子上掐着,跟那痕迹分毫不差,难道人能被自己掐死不成?
这还不算完,因为龚家死的不止这一口。
除了龚庆年过七旬的母亲,还有他出嫁的二女儿,全家就剩下两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剩下跟龚庆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死了。
跟龚庆的死法不一样,剩下的这些人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除了一脸的惊恐,再找不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所以除了龚庆被自己掐死这个极具冲击力的流言,第二个流言就是剩下的人全部被吓死了。
能吓死人的除了鬼还有什么?再联想那次冥婚,大白天的闹鬼,闹得正是龚家的墓地,这流言里扯出来了第三个人。
已经变成鬼的第三个人,高家姑娘。
赵碧嘉坐在椅子上,略带好奇的听杨和安跟她一点点说着。
她也觉得很奇怪,按理来说这高家的姑娘应该已经被凌云道士超度了才是,总不会是凌云业务不熟练没超度成功吧……
正想着,展昭进来了。
他一脸歉意道:“今日来的晚了,早上随包大人出去了。”
赵碧嘉是知道镇上发生了大案子,包大人作为本地留守的最大官员,而且还挂着一个清查案子的名号留了下来,这等事情自然是要请他去了。
再者这等听着就冒冷气,又死法诡异的案件……展护卫作为被道士钦点的阳气十足的人,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
只是……赵碧嘉看着他还有点潮的鬓角,以及笔直挺拔,一看就是才浆洗过,上身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官府……这么说他是回来洗了个澡才来的?
体贴是体贴,可是为什么她想到展昭洗澡会脸红呢……
她低头嗯了一声,展昭道:“那我去外头站着了。”
鬼使神差般,赵碧嘉抬头起来快速说了一声“等等”,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跟上回鬼上身一样,完全的不受控制,飘到里屋拿了一条布巾出来,递到展昭面前,“你头发还是湿的。”
之后又解释了一句,“新的,还没用过。”
然而总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气氛更加的暧昧了。
赵碧嘉觉得自己有点怂,不对,是脾气上来了干什么都行,气氛正好的时候就怂了……但是她感觉到手上的布巾被人抽走了,抬起头只看见展昭的背影,而且已经飞速的飘到门口了。
怂的不是她一个啊。
包大人带着公孙先生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场面。
展昭在公主屋子外头擦头发。
公孙先生脚步一顿,立即被包大人落在了身后。
公孙先生不由得心里叹了一声:包大人果真坦荡荡的。
两人走到门口,公孙先生又见展护卫也是毫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将头发又竖了起来,塞进官帽里头,这才跟包大人打了招呼,又冲屋里道:“包大人求见。”
公孙先生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赵碧嘉早就知道包大人来了,毕竟包大人完全没有掩饰脚步声的意思,况且他那个脚步声就算轻轻走了,杨和安也一样听得见。
所以等到这三人进来的时候,桌上连茶点都放好了。
“公主。”包大人拱手道。
展昭虽然也跟着包大人行礼了,不过他就站在包大人身边,这又是他第一次看见包大人同女装公主会面,所以……他余光一直落在包大人身上,动也没动过。
包大人脸上的表情特别的正直。换句话说,跟他面对男装的公主时候一样的面无表情,展昭用他江湖里排名前三的听力作保证,甚至心跳都没便快。
唉……展昭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见识太少。
包大人当真坦荡荡的。
这般复杂的心理活动没有一个人知道。
但是从赵碧嘉的角度,她能看见展昭从包大人进来,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她莫名有点不开心,不由得柔声道:“布巾用完了给月若,让她洗了,下回你还能用。”
这回轮到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又去看展昭了……
总之在众人相互伤害过一轮,公孙先生无辜被波及好几次之后,众人终于分别坐定,包大人咳嗽了一声,开始了今天的主要议题。
其实要赵碧嘉来说,就一个中心思想:求帮忙。
但是包大人是这么说的。
“前两日展护卫告诉本府,公主对那女鬼多有关心,公主一向宅心仁厚,本府十分敬佩。那女鬼已经于昨日被凌云道长超度了,道长说她虽为厉鬼,不过却是没害过人的,因此死后也不用费什么周章,便能投个好胎了。”
赵碧嘉点了点头,这等开头说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引子,听过去也就算了。
然后包大人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本府得陛下委派,留在此地清查旧案,这两日怕是要用到展护卫了,若是他来得稍晚,还望公主莫怪。”
赵碧嘉又点了点头,“公事要紧。”
她又想,按照一般的套路,她这个时候该问问要不要帮忙了,只是看着包大人的正直脸又有点心有不甘,但是又一看展昭,想起来自己前两天还曾问过他要不要帮忙。
于是坦率的公主开口了,“包大人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只管说便是。”
包大人客气道:“这等事情岂可让公主犯陷。”只是没等赵碧嘉说话,他极其轻微的皱了皱眉头,道:“听展护卫的意思,公主对案情颇有见解,本府有一事不明,想请公主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