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凌云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就没什么问题之后,依旧不怕麻烦的让凌云将怎么调养一一说了个遍。
仁宗皇帝听完,终于放下心来,叹道:“倒也不算麻烦,只是这些日子要麻烦道长了。”说完又问道:“不知道道长仙乡何处?”
凌云又把刚才对赵碧嘉等人说过的话,特别是他的来意又说了一遍。
仁宗见过的人多,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皇室宗亲,总是要有那么点要求的,哪怕一开始什么都不说,后头也会隐隐约约提两句。
见凌云凌云如此坦率,仁宗思索片刻,道:“既然公主调理身子也得数月,朕又听闻道长已是孤身一人,不如将这道馆移到京城可好?这道馆的名字——”
仁宗顿了顿,凌云很是有眼色接了上来,“玄明,玄明派。”
仁宗含笑点了点头,道:“这牌匾朕亲自来写!”
凌云又冲仁宗行了一礼。
赵碧嘉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又折腾了一天,一开始听见怎么调养的时候还有精神,到了开始商量报酬的时候就无精打采了,她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有点不由自主的想睡觉。
张贵妃使了个眼色,兰君和月若两个来将她扶了起来,张贵妃小声道:“扶她回去睡吧,仔细伺候着。”
等到赵碧嘉迷迷糊糊的走了,凌云朝屏风处又看了一眼,跟皇帝道:“还有一法。”
仁宗知道方才走的是自己女儿,心想这法子怕是不太好说,便道:“愿听道长详解。”
凌云平静道:“公主这些日子怕是要嗜睡了,只是人生睡觉之时,尤其是夜晚睡觉,补的都是阴气,但是公主是被厉鬼上身,需要补的是阳气。”
“啊!”张贵妃一声惊呼,急忙用手绢捂住了嘴。
宫里也有些道家典籍,说到补阳气,总是让人想到房中术这等不太和谐的地方。
女人总是容易联想的,张贵妃一想到她女儿才十六岁,又想什么人才能配得上她,再一转念又觉得这等仓促的成亲,怕是要委屈了她,又想这么短的时间,怕是连嫁妆都要凑一凑了。
仁宗皇帝是不知道张贵妃一瞬间就想了这么多,尤其是他不过才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话。
“道长有话直说便是。”
凌云道:“只需让一元阳未泄的成年男子,按照八卦图,守在公主屋外的坤位中和阴气便是。”
仁宗皇帝点了点头,表情轻松了许多,“侍卫里头大把的好男儿,怎么也能挑出来几个。”
凌云道:“那便只有这些了。”
仁宗皇帝又吩咐太监带着凌云出去歇息,目光转向跟着一起进来的人,脸色差了许多。
“公孙先生,展护卫!”
这两个名字叫出口,最紧张不是他们两个,反而是躲在一边的齐右充。
皇帝先点名的肯定是比较好解决的,可是这屋里除了他们两个,便只有他了,齐右充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来,又想起方才皇帝说的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两条腿抖得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你们两个查案子如何能查出来鬼!既然见了公主自然是要先将她送回来的,如何能拉着她一起涉嫌!”
展昭刚想说什么,便被公孙策抢先了,“陛下说的是,是臣等失职!”
见他们两个认错认的这样快,还是包拯的手下,仁宗气稍稍消了些,又一看展昭身材伟岸,想起来上回包拯说他才二十出头,心里不免起了些主意,道:“你们两个,罚俸半年!回去跟包拯复命!”
公孙策急忙带着展昭走了。
屋里只剩下齐右充一人,仁宗又半晌没说话,齐右充原本就是跑了一天,腿都是软的,立即顶不住压力,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有罪!”
仁宗看着他一身的汗,连衣服都贴在了身上,着实辛苦,再者又想起方才赵碧嘉的哀求,道:“公主说要饶了你……”
话没说完,里头张贵妃咳嗽了一声。
“不过……”仁宗话锋一转,又严厉了起来,“且不说公主这等事情,你利用行宫之便,收受他人钱财,这事儿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办!”
齐右充咬了咬牙,狠心道:“革职查办!”
仁宗皇帝点头,道:“你明白就好。”
齐右充一瞬间软了身子,仁宗皇帝道:“你上个折子告老还乡吧。”
齐右充大喜,急忙冲着皇帝磕头道:“多谢陛下,多谢公主!”
因为事关女儿的寿命,处理完了齐右充,仁宗便招了侍卫统领来,让他将所有未成亲的侍卫都聚集起来,只是一想这男子元阳未泄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查,又让人请了凌云道士过来。
凌云道士来的很快,只是这侍卫统领来的就有点慢了,而且……身后不过跟着五个人,还有一个是展昭。
仁宗皱了皱眉头,道:“朕记得侍卫里头有一大半都没成亲,怎么才来了五个!”
侍卫统领也是一脸的恐慌,还有点为难。
“回陛下,的确是绝大数人都没成亲,可是这元阳未泄之身……他们家里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丫鬟的。”
仁宗冷哼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是为难人了。他转头看着凌云,和蔼的问道:“道长,您瞧瞧这几个人可得用?”
凌云缓缓走到这些人身边,不过看了一圈就将站在展昭身边一人指了出来,冷冷道:“此人眼底乌青带黄,眼皮浮肿,一看便是肾虚之症,就算元阳未泄也是用不得的,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凌云没说,皇帝也能听明白。他大怒,狠狠拍着桌子,“革职!”虽然他明白这些人心里想什么。无非荣华富贵,又或者想着能借这个机会接近公主,只是敢拿公主不当回事儿的,这宫里都被治得服服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