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身白衣的公子便是笑着说道,“子渊兄,我们此番要等的这只小凤凰却是已经到了。”
陆小凤脸上似是露出了几分透着几分古怪又欣喜的笑意了来,却是喃喃的说道,“七童,……子渊兄,你们怎么此番也会来了此处?”
那一身白衣,温良俊秀的公子却正是已然半月不见了的江南花家的花满楼,花满楼笑着说道,“这间铺子本就是我六哥的玉器铺子,我在了此处却本也是不值得奇怪的。”
江南花家的花家六子花玉楼善各种商贾之事,喜好经营各种玉器古玩之事,这本是江湖上多有人知晓的一处闲事,这也倒确实不是什么多有新鲜的事了。
“七童……”便只这般在了唇边念了这人的名字,那抚着额际的单手手掌之下的脸色便是已经多有了几分的柔软。已是不知道何时起了这般的妄念,……花满楼是陆小凤平生深交的挚友之一,陆小凤与花满楼本就是可以彼此托付了后背的生死之交,也许……他本已不该再苛求太多。得一友如此,便已是他陆小凤平生幸事而,再多妄求,怕也不过是求而终为不得。
怕是不曾想过,他陆小凤此生……竟也有了这般胆小退却了十分的时候。
便是想到此处,心底本也自多了些许的几分自嘲之意了来。
……
陆小凤终于敛了些许脸上的神色,便是片刻后笑着说道,“你们可也是被那猴精叫了到了此处来的?”
墨子渊道,“那猴精本日前便要让你来了此处来的,但他于我说,你这只陆小鸡近日来便是要醉了那温柔乡之中,让我们过了几日再来寻了于你。”顿了顿,便又说道,“但他昨日来又打探了些许的消息,忽然便又改了主意,让我们且来告诉你一桩旧事了来。”
陆小凤抬了抬眉,便道,“你且说来我听听。”
墨子渊便道,“那猴精说,你虽不介意自己的女人并非是个良家之女,但若是个真正的有夫之妇,并且还有了一个正被带了绿帽子的狼虎一般的丈夫虎视眈眈的话,淫人之妻,却终是有些不怎么地道的。”顿了顿,才又说道,“况且,这女人本就不是真正为了喜欢于你才与你交好的,也不过是为了想与她自己寻个好一些的靠山也罢。”
陆小凤听罢,便是唏嘘了一声,说道,“我总算还没有被送上门的女人给撞晕了头,即使有了这般对男人来说极为诱惑的价码,便总是要让你取了些许等价的东西来去交换的。”
墨子渊勉勉强强抬了抬眉,似是惊异于陆小凤这样一个昏蛋竟也会在了女人与他送上门的时候自己却拒之门外的这般的时候,但也却只这般轻轻巧巧的挑了挑眉,便随即将花满楼方才沏好的茶夺了过来,与花满楼说道,“接下来,便是你再于这只小凤凰说罢。”
墨子渊虽素来爱酒,但也到底还算是一个能品茶之人,若有了好茶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总不介意再去品上一品的。
花满楼于是便些许叹了口气,便对着陆小凤说道,“你可听过黑虎堂?”花满楼的声音听着似带了几分无奈又轻叹的笑意,有了几分的悲悯,又这般极为的真诚,并且,足够的宽容。
若是在了一个罪大恶极最后又临终觉了悔意的人听来,花满楼的声音便一定是这世上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那世上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是亲切的,温柔的,没有了半分责备的,只有宽容和怜世的悲悯。
而陆小凤现在却觉得,他大概便已经成了那犯下了罪大恶极的罪行的犯人了。
陆小凤似是方方怔愣了片刻,这才缓缓地沉吟说道,“可是那向来银钱多贯多得可怕的黑虎堂?”
花满楼便点了点头,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而那丁香姨便是那近日来盗了黑虎堂三十万两黄金而被黑虎堂追杀的女人。”
陆小凤道,“黑虎堂虽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其下网罗的高手倒也是极有几分本事的,那丁香姨却是究竟有什么本事,能盗走黑虎堂的三十万两黄金?”
花满楼道,“丁香姨虽是个武功不显的女子,但她却只需要一点本事便已经足够了。”
陆小凤便是已经好奇地问道,“什么本事?”
花满楼随即便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顿了许久,方才说道,“只因,她本是那黑虎堂的堂主飞天玉虎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一点便已经足够了。”
……
☆、62
墨子渊不紧不慢的品着杯中的香茗,眼角似已带上了几分的浅笑,便是说道,“那猴精现在虽被了人追杀了去,但到底如今却还是仍活得自在,他让我来于你说了一件事,蓝胡子他们到手的罗刹牌本就是假的。”
陆小凤道,“这猴精怎就如何这般肯定了这事?”
墨子渊便道,“只因他先前曾到手过一块真正的罗刹牌,这也是他近日来被了西方魔教追杀了近半月的真正原因之一。”
陆小凤道,“可是这猴精从玉罗刹那不成器的儿子玉天宝那里盗了来的?”
墨子渊摇了摇头,便道,“说来到也奇怪,这牌子并非是从那玉天宝的手中盗了来的,而是一个本应该与那西方魔教半分没了关系的人手中盗了过来的。”
陆小凤沉吟了片刻,道,“素闻那玉罗刹风云了半生,定然是个心绪极为缜密之人,他本也该知道他那儿子的真正的德性,若是将真的罗刹牌交予了他,定然是半分也靠不住的,所以……便也就多存了几分的心思?”
墨子渊便是缓缓点了点头,他自也是赞成这个在现下看来十分合情合理的结论了的,“那猴精让我来告诉你的便是。你现在闷头扎了一个猛子下去钻的本就是一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