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环在了墨子渊腰腹间的双手此番缓缓收紧在了自己的怀中,那双向来冰了人三尺的冷然的眸子里已是露出了几分莫名微动的神色了来。
随即,西门吹雪的唇角便是极为意外的闪过了一分温柔的而又暖极的笑意了来,他的鼻尖缓缓便已然近切的贴在了墨子渊的鼻尖相对之处,温暖的浅浅鼻息打在了脸上的气息于是也愈清晰了起来。
西门吹雪便说道,“不论你若方才说了什么,我却自是会听的。”
这世上若真正有了一人甘愿让西门吹雪听了他的话行了一番琐事的,这世上怕是除了墨子渊一人,天下已经绝无了一人了,便是于了西门吹雪唯一的朋友陆小凤而言,也是万万绝无可能的。
——这世上只有一个西门吹雪,而对于西门吹雪,这世上本也就只有一个墨子渊。
十指相扣之间的两只手掌,已是觉出了掌心还是指间的温暖,如此,便是却有了几番……不愿放下了这般的温暖的心思了来。
那只极为苍白五指修长的手掌微微曲了五指,便是顺着墨子渊一边的脸颊之上……自上而下似是细细描绘了一番的怀中那人略显了清瘦的脸型了来。
墨子渊伸手便是忽然掩至了自己的唇边清清轻咳了几声,那向来带着几分慵懒的笑意的视线瞬时之间竟似也有了几分的漂移,随即便缓缓地说道,“……如此,自也是极好的。”
西门吹雪沉吟了片刻,此番却是又想起了一事了来。那双向来泛着三尺的寒意的眸子便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了墨子渊的颇有了几分清俊风流的笑意的脸上,便是极为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道,“子隐,我们成婚吧。”
——……我们成婚吧。
……
这话说了半晌,墨子渊却是已然怔愣了片刻,方方回过了神来的时候,便只觉出了一个落在自己的额际的极浅又极温柔的吻。
说是成婚也罢。
他们本都是男子,便是于了这天下,又是如何能真正大白了于世人的。只是……西门吹雪本就是个向来不注虚名之人,西门吹雪若是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便是不论了那人的身家相貌几何,又或是……这人若是个真正本不逊于他的一个出色的男子。
墨子渊本确实是以为定然是西门吹雪来与他来开的玩笑的,然而,终究,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个擅长玩笑的话的男子了。
便是在了江湖之中,一个男子若是真正到了二十五,也该是到了要成亲的时候了,而若是在了这番的时候真正遇上了一个倾情的意中之人的时候,起了这般的心思,本也不是件足够奇怪的事请。
只是……他们终究同是两个男子的。
“……好。”那浅浅勾起的一边的唇角便似了萦着了几分暖如春风的温柔暖极的笑容了来,并未曾犹豫了许久,墨子渊便已经这般坦然的答道。
然而,也许他终究还是该给了自己和西门吹雪多存了些信心的。
如此,才大略算得上是极好的。
于他与西门吹雪而言,墨子渊诚然并非十分清楚他们之间本还可以走下的坡路还有几程,然而,墨子渊大概唯一可以于了自己确定的却是,——……他这一生从没有过这般强烈的渴望能和这样一个人半生携走的承诺的。
他这一生之中却是难得有了这么一番认真的姿态来的。
——而西门吹雪于他而言……确是真正算的上是一个的。
……
这一年万梅山庄入冬时分,本该在了塞外,在冬时银装素了白眉的万梅山庄的前厅这番的时候却是红绸已挂,竟是显出了一番红火喜庆的氛围来了。
待到陆小凤和花满楼接了西门吹雪的请函赶到了万梅山庄的时候,抬眼所见的便已经是这般的景象了。陆小凤四处打量了下周围的红绸缎子。陆小凤道,“我却是难得终于在这般的时候在这万梅山庄里看出了些人气了来。”顿了顿,便才又继续说道,“而我现在已经开始期待起西门吹雪换上了血红色的新郎官的打扮的时候会是如何的一幅场景了。”
花满楼沉吟了片刻,便是笑道,“那一定是一幅极为奇妙的场景了。”
陆小凤道,“我这一生却是全然没有想过,西门会在了有朝一日为了一个人甘甘愿愿妥协了下来,换下了那一身总做了无趣分毫不变白衣白袍的素袍,而换上了那新郎官儿穿来的火红喜庆颜色的衣服了。”
陆小凤便是向着花满楼问道,“七童,你莫非确是对着西门和子渊兄的婚事半分也不作了感想了吗?”
花满楼于是顿了片刻,勾唇浅笑,暖暖正如春风,便随即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一定是我所参加的婚宴上一场最特别而绝妙的婚礼。”
一场只有了两个新郎却没有新娘的特别的婚礼,高堂不在,便是上座也无的一场婚礼。
陆小凤叹了口气便道,“着这场特别而绝妙的婚礼此番怕是也就只有了我们几个的观礼者了。”顿了片刻,方又说道,“我却是还要再去来做一个证婚人的。”
这场便是只有了几人的婚礼本还是少了一个证婚之人的。
日前,墨子渊曾通知了墨丘一番自己成亲之事,而墨丘近来却只道自己是在忙的要紧抽不开身,便是不准备前来了,然而……听闻墨子渊此番终于有了成亲的意愿,本也是高兴非常的。
墨丘对了墨子渊终究因了他的母亲而对他存了几分的歉疚的,如此,在了他自己的婚姻之事上,却是全然凭了他自己做了主的,至于如此放任于了他,而今恍恍白驹已然过隙,而转瞬墨子渊却已是个已到而立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