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垂帘之后随即又缓缓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的剑客了来,上颚上带着浅浅的须子,目光沉渊如水……来人却自是叶孤城无疑。
南王忽然挥了挥手,便是脸色颇有了几分阴鸷的说道,“杀了他们。”身后便随即涌出了一片身着轻铠手拿折戟的兵将了来,南王对叶孤城说道,“杀了他们。”
然而……
叶孤城的唇边似是随即勾起了几分略带了莫名意味的笑容了来,抱剑而立,却是不做了动作。
而这时,不急不缓的,从叶孤城身后的帘幕之外便是又走出了一个身着黄袍的人来,凤目微挑,眉目清俊,凌厉却又柔美的矛盾的五官,带着几分奇异的魅力了来。
那人眼角挑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笑意,眼中自是一派自信从容,权权在握的慵懒的姿态,“你且说来我听听……叶孤城究竟是为何竟要听了你的话要来与我的人为敌呢?”
南王的脸色见了那男子的瞬时便已经变上了一变,只见他迅掀了那明黄色的椅子下垂下的布帘,那椅子下被绑着的却是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脸色颇有了几分惊惶神色的男子了来,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被摘下,便露出了一张与方才的男子有几分相像却略显阴鸷的五官了来。
只听得铮的一声,南王手中的剑便已经出鞘,剑尖直指着那方才在那皇椅之上堪堪舒了一个极为慵懒又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了来的男子了来。
小皇帝本已经出现,他的儿子南王世子却是被绑作了一团塞在了皇椅之下,那此番正坐在了这明黄色的天下最令人垂涎的位子上的男人又是何人?
手中拔出的剑尖挥臂之下便要想着那人的脖颈要害之处砍去,然而……一柄闪着森然寒光的银色剑柄在了南王的面前一闪而过,那银色的剑光晃着他的眼不由得眯起了些许,剑尖被从那脖颈要害之处挑了上去,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处缓缓的落下,未曾伤了脖颈要害之处,却在了那人左边的脸颊处划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虽无伤大雅,看来那殷红之色却是格外的刺目。
那一身白衣的剑客持着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挥剑执在了那南王的面前,向来冰冷寡淡的眉目此刻便已如了那万年的寒冰,周身恒古冰冷凌厉的剑气之中瞬时便已经立涨了几分极为浓郁的杀气了来……
那双冰冷刺目的双眼看向了那微微垂下的剑尖,手中的剑柄便是一个翻转,那番凛然的杀气已是足够的让人动容……
大凡于人来说,并非总能一世冷心冷情,总是该有一些必然十分在意的人或物了,如此便为逆鳞,如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
☆、50
那端坐在龙头皇椅上的男子嘴角似是勾起了几分似笑非笑,慵懒至极的笑意来了,便是两柄吞吐着银光的长剑一瞬之间从他的脖颈脸颊上险险的划过,眼底却是自有了一番自信从容的笑意了来,一种……仿佛天下众生,人事天命尽在了翻手覆掌之间的谋定而论的姿态了来。
方才眼底忽现的阴鸷之意缓缓软化,眼中随即泛起的便是几分柔软温润的笑意了来,眼角也便似了弯月一般半眯不眯的姿态,那人缓缓从了那许多人梦想之中眼红炙热的皇椅之上不紧不慢的走了下来,那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方方一揭,便是露出了那清俊温润如玉的面色了来,方才被那南王的剑尖堪堪扫过的脸颊处拉了一道有了殷红血迹的伤口,伤口极浅,不过方方晕出了几滴的血珠了来,然而……与那本就清俊十分的面容看来竟是多了几分邪佞奇诡的姿态了来。
那双看来半分没有武力的略显清瘦五指修长的右手不急不缓的抚上了西门吹雪持了剑的右手之上,那顺着右臂直指的便是他那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既是那坐在了皇椅之上的人要治了这南王,你我终究还要给些面子的。”
那人缓缓活动了下自己的脖颈处,脸上便似已经露出了几分轻轻浅浅的笑意了来,神色实在是有些的慵懒至极,便是这般的说道,“这高处的椅子上硬邦邦的,便是铺了一层的软垫,也是烙的厉害,这番的滋味我却是已经不想再尝试分毫了。”这话却是对着一旁方才作了看戏一般姿态的赵岑来说的。
——自是那几日之前便入了宫来却全然未有了行踪的墨子渊。
待到了西门吹雪终于收剑入鞘,面色稍稍软上了片刻,然而……视线触及了那人脸上那道浅浅的剑伤,脸色便是又冷上了几分。
墨子渊像是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角微忽的抽搐了几分。墨子渊自然是还记得日前与西门所承诺的自当毫无伤的君子之约的,而如今……——这般实在有些冒险大胆的举措,确实在是因为……
墨子渊正了正脸色,随即便是对着西门吹雪如此说道,“因为我信任你的剑,西门。”
——有时候说话总是该圆滑点,挑着好听点的来说的。
他本也不是全然不知变通之辈。
只见了那只苍白五指修长的手掌微微曲着五指便是缓缓抚上了墨子渊左边的脸颊之上,墨子渊微微怔愣之间随即稍稍偏过了脸来,那道浅浅的血印已是又渗出了几处极小的血珠。
西门吹雪此生杀过的人早已不止十指之数,他虽向来不是个嗜杀之辈,剑下见过恶人狂徒的血也已经见过不少,西门吹雪以杀证剑道,他向来认为那在剑下鲜红的血珠是他见过极美的颜色,却是不曾想过,他却也有了极不想见了这极漂亮的血红的颜色的时候,心中此刻竟是浮起了几分难得的浮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