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渊慢慢地抽出了被对方拉扯着抱在了怀里的手臂,于是一脸正色的说道,“叶姑娘,陆小凤此番想必还应该是在找你的,……你还是且先快去吧。”
叶裁衣皱了皱眉,说道,“是裁衣,不是叶姑娘。”沉吟了片刻,于是也道,“那我且还是先去找子渊你的朋友那个叫陆小凤的家伙吧。”
墨子渊于是急忙的说道,“是极,你还是且先快去吧。”
然后,叶裁衣就转而去了墨子渊刚从那边走过来的石亭子里面走了过去。
叶裁衣一走,墨子渊这才像是极为轻松的又带着些无奈的长长的舒了口气,然而,未等墨子渊再开口说道,方才在一旁抱剑而观的西门吹雪这时候却说了一句话,“叶穹未曾来找过陆小凤,陆小凤也不曾有话要与叶裁衣说。”
随后便又冷冷的说道,“你在骗她。”
墨子渊一边不急不缓的踩着悠闲的步子与西门吹雪一道往山下的镇子上走了过去,一边也扬着一边的嘴角不妨大方的承认了,“确实,我的确是在骗她。”顿了顿,便又说道,“但我想,陆小凤应该一定不会介意去帮自己的朋友一个小小的忙的,毕竟……”墨子渊一边的嘴角向上慢慢挑起的弧度似是又带上了几分痞气疏懒的笑意,“……毕竟比起我来说,陆小凤才更应该是最常遇到这种状况的江湖浪子,他想必应该深有同感才对。”
这话确实说的不错,作为一个向来风流成性的江湖浪子来说,陆小凤的桃花债似乎也总是在任何时候总是不缺的。
墨子渊和西门吹雪走在一路的时候,很多种的情况下,总是墨子渊一个人在说,而西门吹雪却只是大概表现出了在勉强倾听的样子,所以,为了不让自己一路上总是不再那么无聊,墨子渊不得不继续给自己找些话题然后再继续说下去……
“叶姑娘虽然脾气不怎么好,而且总是任性蛮横了些,但到底还是一个可爱的年轻的姑娘,她今年才二八年华,我却已经二十有九,已近而立。况且,我本就不是个可以值得喜欢的男人,她不该喜欢于我的……”说这话的时候,墨子渊甚至于已经长长的叹了一口很长的气了,神色间也似有了几分无奈之色。
“说起来,我听陆小凤凰说,西门你今年才二十有五……”墨子渊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脸上便露出了一种看上去似笑非笑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了来,“那么,按年龄来说,你当是要称呼我为一声为兄的。”
大概是墨子渊总是一贯觉得西门吹雪那张不做言笑的脸上的表情总是太过单一无趣了点,他最近开始于陆小凤凰一样坦然与西门吹雪讲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来,期待起那张似乎整日都不苟言笑的脸上做出一些与往常不同的表情来。
墨子渊这厢讲完,西门吹雪这时候却难得的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江湖人向来以武为尊。”
江湖人向来以武为尊,这本是个江湖皆知的道理,江湖上许多青年才俊与老一辈的武林前辈们平辈相处的忘年好友之交也是比比皆是,在江湖上,年龄本就不是一个可以拿来说事的问题。
墨子渊挑眉似乎仍是笑得有些得意和几分的痞气了,“我们士林却向来只谈长幼尊卑。”
如此需要简单的翻译下来,
——你应该称呼我为兄长。
——可以,等你打得过我再说。
——你不能否认我总是比你年长的。
于是,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西门吹雪之后又道,“你没带上墨棋一起出来。”
墨子渊便说道,“我把他留在墨家宅了。”
所以,近几日,墨子渊不是随意的披而立,便是简单的在自己身后的尾松松地系上一根绑带,不再如平常一般将满头如瀑的漆黑的墨高高的束起,最好还插上一根青绿色的簪,像如此这般的模样了。
宆剑山庄山下的庐镇,
墨子渊晃着手中的两根随手拿在了手里的剑穗,一个是拖着长长的流苏的明黄色剑穗,另一个却是透着些喜庆的火红色流苏的剑穗,江湖中人多半喜欢佩戴的便大多就是这两种颜色的剑穗了,流苏与挂结之间是用一个同色的八道盘长结连接起来的。
“你觉得这两个剑穗怎么样?”问的自然是身后神色冷然的西门吹雪。
——你的剑上还差一个剑穗。
墨子渊见了西门吹雪稍稍拧了拧的眉结,于是便把手中的两个剑穗重新地还给了腆着有些福的肚子一脸富态的老板,便长长地似是带着几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那么,老板……这里有白色的剑穗吗,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剑穗。”
白色的上衣,白色的带,白色的亵衣,白色的腰带……西门吹雪似乎总是对着他周身佩带的随身物品的颜色有着极其统一钟爱的唯一标准,没有一丝杂色的白色。
那店家便是满面笑容的带着一脸憨态的笑意说道,“有的,这位客人,你且稍等片刻。”白色的剑穗虽不多见,但在他的这家小店里总还是有那么几件的存货的。
于是,
盏茶的功夫后,
只见那一身青衣的洒然浅笑的书生倚在了这家店铺的柜台边上,右手的一指顺着那白色剑穗留下的活结团团的不紧不慢地转了几个圈,满头的如瀑的青丝披肩,一边的眼角稍稍向上挑起,露出了他本来一贯的痞痞的疏懒放达的笑意,稍稍敞开的衣襟似是已经露出了几分里面亵衣的大致的模样,他却似乎总是对此有些十分的不甚在意,倒也是多了几分雅痞的模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