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着一身长裤的墨子渊非常大方的直接从这间房里唯一的一张床上坐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墨子渊经常晒太阳的缘故,墨子渊的j□j在外的上身并不像一般文人墨客一般总带着一骨子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小麦色,然而,毕竟并不怎么经常运动的墨子渊的身形却看来确实略嫌单薄消瘦了些。
墨子渊道,“花兄,你可看见我在了此处的衣裳了吗?”
花满楼于是便笑着示意了下对面床边的衣架子上,
“那是主人家准备的新衣服。”
盏茶的功夫,
丝毫没有介意大方地在花满楼的面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的墨子渊,用一种听起来十分镇定自若的声音向花满楼问道,“墨棋呢?”
花满楼想了想,随后偏头“看”向墨子渊,“或许……尚在百花楼?”
墨子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片刻后才像是终于抓住了重点,
“所以……我们被绑架了。”
主人家为墨子渊准备的衣服是一套淡蓝色的文士的长衫,还有一件同色系的衫子,在拿衣服的地方,墨子渊很快发现了自己原本在青楼放在自己枕头边上的扇子,于是便随手的展开……翻了几转便又塞进了自己的袖管里面。一头披散下的漆黑如墨的长发被墨子渊随手用一条带子绑上,试图让它如同往常一样束在脑后,
然而……在几次过后终于几番让他的长发几度散开之后,墨子渊很快放弃了这项对于他来说显然有些不的可能的任务,于是便只松松垮垮的在发尾处系上了一根的发带,尚还留着几缕的鬓发垂在了自己的耳边,
——况且……他本就还差一根发簪。
而正当墨子渊还在准备为他自己的头发头疼的时候,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纱衣的女子……便是于此时,这般对着这里的房门……推门而入了。
——江湖的女子性子便都那么开放吗?
墨子渊放下了自己还在整理自己衣领的双手,随后神色间怕是终于带了几分极致慵懒之色的看向了这个忽然不请而入的黑衣的女人。
随后便只听得一个极为动听宛若银铃一般的声音随后便在了两人的耳边不紧不慢的响起,“小女子上官丹凤,代表家父邀请花公子和这位公子到府一叙。礼数不周的地方……多有担待。”笑容温婉端庄,姿态和缓有礼。
那是墨子渊从昨日以来见到的第二个漂亮的让他印象极为深刻的女人,那一身黑纱的女子容貌秀美,姿容优雅,举手抬足间自有一份高贵的雅韵,然而眼目低垂,神色哀伤,自有一番令男人心动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女子随后又继续缓缓的说道,“花公子的朋友已经在大厅久候多时了。”
墨子渊便随即一挑眉,看向了花满楼,“你朋友?”神色慵懒,似笑非笑。
花满楼点头,笑道,“……是一个很会给朋友惹麻烦的朋友。”
花满楼忽然看上去很开心的笑了,尽管其实花满楼总是在笑着的,但他现在看起来显然笑得要比平常更开心一些,
“他是一个有着两双眼睛和耳朵,三只手,长着四条眉毛的人……一个有趣的人。”
……两双眼睛和耳朵……三只手……四条眉毛……
对于一个士子书生而言,江湖上的许多事情在墨子渊看来多少也是存着几分好奇之心的,而这份好奇于此时怕也是多了几分的惊诧之意的。
——……江湖……便是实在……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墨子渊和花满楼便在那黑衣美人的带领下缓缓……信步闲庭一般从那处的房间走向了这栋大宅子正在置办酒席的前厅。墨子渊闲闲地侍弄了一番他垂在自己耳边的两缕鬓发,手把着折扇,神色慵懒,步履松散,而花满楼的脸上却是自然总是挂着几分温和的谦谦宛若君子一般的笑意了来……
花满楼沉吟片刻,便是笑道,“子渊兄,你……未曾束发?”
墨子渊缓缓展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青竹在前,他嘴角微扬,眼角带笑,衣袂轻扬,一袭墨色长发披于身后,竟也自然有一种落拓不羁的潇洒文人的姿态。
墨子渊道,“你们江湖中人不是常道,行走江湖,不拘小节吗?”顿了顿,随后便又说道,“……我这般真是不拘小节一番可有何不妥?”
花满楼于是便道,“自是无何不妥。”然浅笑了片刻,嘴角的笑意此番竟也有几分微微上扬的姿态来。
不过是,想到了一些听来有些有趣的事情也罢。
一个人若是不愿束发的原因,可以大抵是因为这个人本就不愿束发,也可以是因为这个人本就不会束发,而这个人会帮他束发的书童恰好不在,如此而已。
花满楼交好的朋友有很多,然而真正完全不涉足江湖之事,于江湖全然置身于事外的朋友却大抵只有这么一个,
——闽浙画师墨子渊。
墨子渊自诩为一方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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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改版。
☆、3
——这一定是一笔他干过的最亏本的生意了。
“说来我却是极想不通了一事的……”墨子渊斜斜的便像是没有骨头一般的靠在了一辆马车的车厢里,神色慵懒,便是如此说道,“为什么那些个人却是要把我……和花兄一同绑了过来呢。”
——墨子渊的朋友花满楼虽是个江湖中人,而他这个向来闲散的书生却是对那些个江湖中事多少兴趣寥寥的。
在随同了那黑衣女子赶到了大厅之后,墨子渊,花满楼和被通知花满楼遇险而匆匆赶来的陆小凤一起在上官家的大厅一边听了一个很不错的多年以前的故事,然后出席了一场据说还算不错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