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伤的不是你儿子!”淑兰怒道:“我要不把她抽红了,她就不知道血字怎么写!”
“折腾她的法子多了,你何苦这样两败俱伤!”抱琴抓住鞭子,将它在手上饶了好几圈,道:“我们可以慢慢来,而且去了她的爪牙,她就只能待在宫里了!”
淑兰不听,“你要是跟我一路的,你就别拦我!”
“我有办法!”抱琴将门堵的死死的,“你先忍两天,不行了你再去抽她!”
淑兰有些怀疑,“你能有什么办法!”
“上回慧婷进宫的时候没跟你说吗?她婆婆长得跟太后身边的云容嬷嬷一模一样,我们吓她一吓。我妈一直没进过宫,见过她的人就慧婷一个。”说完这句,看见淑兰情绪有所缓和,抱琴又道:“刘嫔她不识字,你就算把她抽红了,她一样不知道血字什么写。”
过了没两天,抱琴以想念家人为由,请了赵氏进宫。皇帝自然不会反对,淑兰就更不会了,而且天气寒冷,和妃的母亲穿着斗篷坐着小轿子进来也没人敢说什么,告黑状?得益于抱琴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再加上她肚里还有一个,没人敢。
更何况你跟谁告呢?现在宫里能管得了抱琴的就俩,一个皇后一个皇帝。
皇后?呵呵,去她面前告状简直是自己找抽。
皇帝?还是呵呵,他还盼着抱琴给他生个皇长女呢。
而且怎么告呢?说和妃的母亲坐了轿子进宫不合规矩,要知道她妈除了抱琴这个女儿,还有两个简直不能再争气的儿子了。常妃看着赵氏的小轿从她宫门前经过,牙都要咬碎了。
当天下午,抱琴就带着赵氏去了慈宁宫,说是给太后烧柱香。大佛堂里满是幕布,光线又暗,藏个人很是容易。
刘嫔每天都会去大佛堂烧香,风雨无阻,还因此得了皇帝不少赏赐,这天也不例外。
刘嫔跪在地上点了香,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正数着念佛号的时候,抱琴进来了。
刘嫔抬眼看了她一眼,道:“和妃娘娘,臣妾这会正在礼佛,就不能行礼了。”
抱琴点点头,上了柱香之跪在她身边的软垫上。
不多时,刘嫔就发觉眼前似乎有人的样子,她睁开眼睛一看,云容嬷嬷!面无表情站在远处!
刘嫔惊得几乎从垫子上掉了下来,“嬷嬷!嬷嬷!”
抱琴急忙站起,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了?刘嫔可是魇着了?”
刘嫔指着赵氏道:“你没看见?云容嬷嬷!”
抱琴摇了摇头,很是担心,“刘嫔要么回去歇歇,天气寒冷……”
“你害了太后的孙儿!”赵氏幽幽道。
刘嫔啊的叫了一声,从大佛堂里逃出来了。当天晚上她就发了噩梦,太后身边跟着云容嬷嬷,满地的鲜血,刘嫔一下子吓醒了。
我没错!你们害了我两个孩子,我没错!
过了没两天,宫里就起了流言,说是刘嫔大佛堂烧香的时候被云容嬷嬷吓出来了,还将人吓的每夜做噩梦,病的都起不来床了。这里面值得深思的地方可就多了,云容嬷嬷无故来吓她做什么,还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后的亏心事?
刘嫔虽然怀疑是抱琴做的手脚,奈何她打听来打听去也只知道当日是抱琴的母亲赵氏进宫了,别的一概没有。
那人跟云容嬷嬷一模一样,云容嬷嬷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只剩下一副白骨,如何能复生!刘嫔一哆嗦,又吓出一身冷汗,道:“再给我到碗热茶来。”
眼见刘嫔已经被吓得起不来床了,连请安都告假了,但是淑兰还是不甘心。不过翀虓在太医日日针灸下已经略有进展了,据说耳朵里已经偶尔有嗡嗡声了,再加上已经到了年关,淑兰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了。
抱琴的肚子都五个月了,处理不了太多宫务,事情又全压回她头上了。
那日料理了刘嫔,见她吓成那副鬼样子,抱琴就知道起火的事情多半跟她有关系了,于是趁着去给太后上香的功夫见了初夏,道:“你的恩我放在心里,你要走要留我再问你一次。要是留在宫里,将来能做个管事的姑姑,年纪再大些也能当嬷嬷;要是出宫的话,得等到明年端午,我给你谋个缺儿,女监和教司坊都行,内务府这点面子还是给的。”
初夏磕了个头,摸了摸头上的伤疤,道:“多谢娘娘,我家里一个人没有,当日不过是想个能见到娘娘的计策,要是……还是留在宫里的好。我扫了快十年的地,也只会扫地了。”
抱琴叹了口气,道:“扫地怎么了。既如此,你便去尚舍局做个姑姑吧。”
初夏又磕了头,拿着扫帚离开了。
宫里失火,高嫔被禁足,刘嫔又病的起不来床,曹贵人广和十年三月生的九皇子咳嗽一直不好,这个年可谓是愁云惨淡。
正月十五宫里最后一场宴席,酒过三巡,菜吃到一半,瑞诚觉得自己头晕晕的,便对身边的淑兰道:“我先回去了,你看着点儿,天气冷,别搞到太晚了。”
淑兰点点头,道:“陛下放心,这都在宫里的第十个年了。”
瑞诚又对抱琴说:“你也早点休息,孩子都六个月了,别累着。”说完这话,瑞诚不管底下莺莺燕燕一干期待的眼神,带着小洪子扭头就走了。
不过走了两步,就见忠永手里捧着本奏折进来了,道:“陛下,内阁刚呈上来的急报,说是江南一带探子密保,近日茜香国人员往来密切,有进犯迹象!”
“什么!”瑞诚一声惊呼,只觉得头疼欲裂,晃了两下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