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记忆中就一直束起的长发,此刻被散在肩上;往日在日光下的圣法,在月光下,竟是那样的充满诱惑;还有那薄薄的单衣,凭他的经验,凌筝的衣下一定未着寸缕;更别提那一扯就开的单衣样式。
及时的别过头,林逐云感到一阵热流从下腹升了上来,迅速蔓延到全身,这对他而言,是从未有过的经验。
因为经历异于常人的关系,他很难在交合中得到愉快,甚至,即使是达到了高潮,头脑中仍是一片澄明。
像这样,似乎要把理智也一起焚烧的热度,还是第一次。
迅速的,他明白了凌筝要做的事,于是他选择了离开。
“二殿下,如果没事,那臣……”声音消失在凌筝扯掉单衣的动作后。
不似林逐云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肤色,凌筝的皮肤是柔白的,闪着健康的光泽,匀称的骨架,修长的四肢,毫无赘肉的身体,对任何人而言,都充满了吸引力,何况是深爱着他的林逐云。
可林逐云的理智是异于常人的坚固,所以他还能状似平静的旋过身,朝门的方向走去。
而他的冷淡几乎打垮了凌筝,浑身赤裸的难堪让他像被针扎般的难受。
不,不行。
每次假作无意的试探后,答案都令他心寒,直到无意中亲口听他说出爱他。
这一次绝不放弃,若是被清楚的回绝,让自己死心也好。
于是,凌筝赶在林逐云打开门的前一刻,从后面抱住了他。
倒抽一口冷气,林逐云仿佛听见了自己理智崩溃的声音。
但他仍强忍着,说道:“你会后悔的。”
“我爱你。”
背后传来的声音没有丝毫的犹豫。
躺在床上,凌筝疑惑的看着林逐云,他的黑眸因为欲火而分外的明亮。但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这反而让凌筝越发的难为情,想抓过被单掩上自己的身体。
伸出的手被扣住,林逐云掬起身下爱人的一缕黑发,仪式似的在其上烙下一个吻,然后扬起一朵明媚的微笑。那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笑容,让凌筝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
然后,比羽毛更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温柔的啄吻着,诱使凌筝张开唇。
贪婪的汲取着爱人口中的甜美,林逐云忘情的吻着。舔过他的齿列,追逐着他的舌尖,这个吻直到凌筝快要窒息才宣告结束。
这是自己心爱的人,此刻他就在自己怀中,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缓慢的,淡红色的吻痕印在了修长的颈项,优美的锁骨。
而当一边的樱蒂被林逐云含入口中时,凌筝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为防止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他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察觉到他的反应,林逐云重新吻上了爱人的双唇,“别咬,会受伤的。”说着,手已抚上了凌筝的。
“别……别……”凌筝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在体内乱窜的热流都集中上了一点,他全身泛着诱人的粉红,“啊……”在一阵迷乱中,释放了自己和欲望,然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异物侵入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不知何时,林逐云已脱去了全身的衣物,置身于他的双腿间。
白的肌肤如玉,暗红的唇鲜艳欲滴,长发散乱着,眼前的美景竟让凌筝忘了不适,伸手抚上了那滑腻的雪肤。
这个动作让林逐云的体贴完全崩溃,不受控制的律动起来,把凌筝带上痛苦和欢娱的高峰。
看着自己旁边熟睡的人,林逐云满足的笑着,旋即,眸底浮起阴狠。
筝,你是我的了。
你已没有了反悔的机会。
任何阻挡我们在一起的人……我都会把他碎尸万段。
神都历二〇七年
新年伊始,玄帝立二皇子凌筝为太子。
二月,凌国北部战事爆发,秦少痕率兵离京,巩固北防。
而神都历二〇六年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更大阴谋的前奏,命运正朝着骇人的真相前进。
凌国地处神都的最南面,常年气候温和,但仍有四季之别。夏季气候稍热,冬季气温又略低,所以最美的季节乃是春秋,其中又以秋之枫景最奇最美,饮誉神都。
血枫,被凌国人敬为神木的国树,是一种能在南方生长的奇特枫树,在凌国被广泛栽植。一到秋季,举国上下的血枫同时变为暗红,像一片诡异的血海。
凌国东宫枫林
暗红的枫叶摇碎了金色的阳光,把它支离为细小的斑点,以奇异的姿势粘在以红枫铺成的地面上。天地是暗红的一片,像是混沌未开的世界,染着血的色泽,只剩点点的金色缀着血色,像是情人的眼泪。
凌筝就在这浑浊的暗红中找寻着。
一片又一片的红叶,一棵又一棵的血枫,始终找不到那穿着暗红色衣袍的人,一种快要失去的恐惧紧紧的抓着他,让他渐渐的焦急起来。
终于,在这片血枫中最大的一棵树下,寻到了正在熟睡中的林逐云。
他躺在枫树下,静静的睡着了。
细长的眉轻轻的颦着,仿佛睡的并不安稳。修长的眼睫,在他脸上画下浅浅的阴影,美丽而惑人;暗红色的唇紧抿着,呼吸带着醉人的芳香。
轻叹了一口气,凌筝跪坐下来,小心的抱起林逐云,把他移入自己的怀中。
时间似乎静止下来,四周只有风摩擦树叶的声音和爱人温暖的体温。
如梦似幻的双眸缓缓的张开,星辰也不及它们万一的璀璨。
“逐云,你醒了。”凌筝温柔的拥着他,欣喜的看着爱人的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却在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被压在由枫叶组成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