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星楠双唇动了动，却听男人闷声开口：“对不起。”
简星楠转头过去。
楼驰垂眸看着他：“刚才不应该对你说那些。”
“是我考虑不周，你说的很对，她有溺水危险，而溺水到死亡的时间很短暂，确实等不起。”
胸口那一点不快瞬间消散，简星楠弯起唇：“你生气是正常的，毕竟你不了解我的情况，看到我不管不顾跳下去，自然会担心我会不会像grace那样遇到危险。”
他温声解释：“不过你放心啦，我有潜水教练资格证，假期的时候还去做过兼职，刚才的事情对我来说不算困难。”
那按在头上帮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变得更闷了：“我只是气自己没办法跟你一起下去。”
简星楠的身体本能往他那边靠了一些，肩膀几乎贴上了对方的腿。温暖的水波蕩漾，刚刚被风吹得干燥的皮肤迅速得到舒缓：“别气了，这件事，该说道歉的人是我。”
“我确实太考虑自己的主观感受了。虽然给人感觉性格不错，但大多时候，我做事确实很少会去考虑旁人的想法。就像刚才，如果我入水的时候多提一句，告诉你我有潜水员教练证，你自然就不会那麽生气和担心了。”
那贴在他头上的大掌力度变得更温柔：“还是会担心的，就像grace说的，只要看到你做有危险的事情，我都会担心。”
莫名的，简星楠觉得那只大掌从他的头顶滑下来，温柔握住了他的心。
落地玻璃窗外，太阳不知道什麽时候躲进了云层里。
简星楠仰头看着那云层间隙里隐约漏出的星点橙色光芒，缓声开口：“楼驰，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楼驰很干脆地接了下去：“有喜欢的人。”
简星楠一怔，扭头过去，迎上楼驰看起来异常严肃的黑眸，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是问你这个。”
——哗啦。
他一手撑在坐得台阶上，想要转过身和楼驰面对面说话。
水花随着他的动作溅起，打湿了他眨动的眼睫。
男人直直看着他：“是你。”
那撑在按摩浴缸台阶上的手一时失去控制——
某个游泳水平高超，甚至在假期一直都会去兼职做潜水教练的老师，就这麽滑落到浴缸中，咕噜噜的，连着吃了好几口水。
——又一声哗啦。
一双大掌探入水中，将陷在里头吐泡泡的人拉了起来。
“潜水教练？”
“……”
“水性很好？”
“。”
因为呛了水，简星楠脸涨得通红。
他的脸是湿的，睫毛头发都是湿的，眼睛发着红，看起来和溺水的人也没太大区别。
确实非常非常……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