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没骨头地靠在墙边狗喘,对刘景雨道:“要死了,我先滚去睡了,晚点联系。”
“嗯,你家就在附近吧?”刘景雨无力地坐在地上,脑子还是木的,脑海里不断翻滚着刚才看见的画面。杜祁还好吧,他人在医院,一定没事的。
“不在g市。我姐和姐夫住在这儿,我去投靠他们。”
“那就好。”刘景雨说着突然想起自己情况不妙啊,只怕待会儿他比黑皮仔还惨,身无分文,证件也都在宿舍,恐怕得流浪街头了。
黑皮仔走后刘景雨就报了警,他不敢说的太夸张,怕被当成神经病,简单说明了情况和现状就挂了。估计是他说的太委婉了,十五分钟后才有警车开来。
向警察交代了情况,刘景雨立即拉着蓝衣人开溜。要是被发现里面是那么恐怖的病毒,他肯定又得被拉去医院做检查了,来g市工作一年,一大半存款都贴在了杜祁的医药费上,再不省点连最便宜的合成饼干都买不起了。
公司地处g市郊区,比较偏僻,到处都是小巷子,刘景雨熟门熟路地绕了几个弯,才放松下来。神经一放松,就闻到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腐臭味,说不出的恶心。
蓝衣人竟然没走掉,刘景雨看着他就觉得安心,踌躇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开口:“大恩不言谢,我的名字叫刘景雨,风景的景,下雨的雨,有机会我请你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刘景雨打算亲手做一顿饭请高手大人吃,他爸可是厨师,所有手艺都传给他了,这个年代一百个人里都不一定有一个人会做饭,做法这门手艺是非常值得骄傲的。
蓝衣人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刘景雨,好一会儿才道:“好,时间你定。”
刘景雨被看得莫名的紧张,浅笑着道:“嗯,你叫什么名字?”
“小蓝。”
蓝衣人语气淡淡的,说话也好有范儿。额,等等,小蓝?小蓝是什么?他刚是不是问了高手大人的名字?
蓝衣人见刘景雨表情怪异,想了想,改口道:“我叫季蓝。……很少有人叫我名字,我母亲叫我小蓝。”
“哦。”刘景雨释然,“你也是公司的人吗?什么部门的?”
“不是。”
刘景雨吃了一惊,“那你……?”
“我闻到味道,觉得奇怪过来看看。”
刘景雨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味道更重了,脸上立即堆满了痛苦。
“我可以……去你家洗个澡吗?”
季蓝忽然转头直视刘景雨,刘景雨紧张得不自觉挺了挺腰板,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季蓝这次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才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就转身就走,步伐有些微的急促。
刘景雨欣喜若狂,赶紧跟上。
☆、高手原来是杀马特
季蓝走到马路边上的一辆暗绿色“土豪”牌越野旁,打开了车门。
刘景雨惊讶,好漂亮的车,原来季蓝是有钱人啊。不是说闻到异味才进公司的吗?他是从多远的地方闻到的啊,一定是刚巧来这里才闻到吧。
刘景雨坐在副驾上,随意打量了几眼。车外表看起来不大,内里空间却不小,甚至可以说是空旷,因为它,根本没!有!后!座!
“小蓝哥,你的车好独特啊。”
季蓝不以为然,“是吗。”
刘景雨观察着季蓝的表情,发现他并不觉得他自己的车很奇葩,好像这种设计很普遍一样。难道是他太low了?偶像电视剧里也没出现过这种车子啊。
或许是刘景雨的实现太直白,季蓝耐心地解释了一句,“比较实用。”
“哦。”刘景雨点头。大概是为了方便装东西吧,毕竟是越野车。
季蓝的家里公司不远,十分钟就到了。这里是平民住宅区,周围的房子最高不过六层,在密集而矮小的古旧建筑群里,季蓝家宽阔的院子显得格外气派。
“嘀——”的一声,季蓝刷开了院门。
刘景雨紧跟着季蓝走进院子,看见院子里的各种植物和裸露在外的褐色泥土,不禁动容。好棒的土地,用来种菜就好了,要是没钱了,用这片地种菜都能养活一家人。
季蓝带着刘景雨走进房子,随手拉下了帽子,露出了一个鲜蓝的发顶。
刘景雨一怔,“ol。”
紧接着季蓝从衣服里拉出了一条长至臀部的蓝色马尾,带着墨镜的脸转向刘景雨,明明是墨绿的镜片,在蓝发的映衬下也隐隐透出一点蓝色。“不是要洗澡吗?跟我来。”
“啊?哦。”刘景雨忽的醒神。
原来高手大人还是杀马特!不过这头发好漂亮!颜色真自然,像是蓝色鲜花的颜色。
两人走进浴室,刘景雨土包子地左顾右盼,“哇,好大的浴缸。”
季蓝抿了抿唇,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挣扎,“这是我的。”
“那我就用喷洒吧。”刘景雨说着走进玻璃隔间,抬头看向浴室顶,正面都是出水孔,洗澡肯定超过瘾。
刘景雨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扯了扯黏在脖子上的领子,觉得浑身黏腻,只想立即脱个精光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转头看向季蓝,却见他已经放了半缸水。
“你……这是给我弄的?”
“嗯。”季蓝一眼瞟到刘景雨凌乱着衣服,连忙偏过头,起身走了出去。
“谢谢。”
刘景雨走过去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是淡绿色的。大概是精油什么的吧。他迫不及待地脱光衣服躺了进去,舒服得呻,吟了一声。
爽!如果是温水就更好了。
本来脑子非常混乱烦躁,躺在这淡绿色的水中,莫名的身心都放松了,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使不出,几乎要化成水融进绿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