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织刚下了戏,妆容可谓盛大,微一蹙眉,说:“我不认为自己有这麽大的影响。”
“你果然认识她。”他口气笃定,是质问。
秦羽织笑:“我从未隐瞒。”
他气馁:“求你仁慈,告诉我她在哪。”
对任何事情信手拈来,无往不胜的贾士章竟会求人。
羽织道:“你高估我,有什麽是你不知道而我知道的?你们尚有一子。”
“我不是那孩子的父亲。”
“什麽?”恍然间,羽织明白了什麽,以她立场不肯多说,“她恐怕有自己的理由,我这里你问不出更多,请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贾士章来兴师问罪这天,姑姑正在小居室里为她的外国男孩儿理发。
贾士章阴沉着脸,不肯进来:“她没有离婚,可你从没提醒我!”
至今羽织仍记得鹤子出嫁的那个下午,院落那样深,女人想要走出来,非扒层皮不可,那样的人家,怎会允许鹤子带走血脉?
贾士章平白为人家养孩子,不怪失了涵养。
原来早前鹤子的婆家闹到公司,好大阵仗,经姑婆妯娌添油加醋宣扬,人尽皆知。
鹤子的先生将妻子的不忠视作武器,威风凛凛地讨要说法,秘书小姐端茶水招待衆人,他上下扫了眼女人职业的着装,问:“你来这里工作也是背着家人?他们给你多少钱?”
秘书小姐气愤:“先生,我们是正经工作。”
“正经?”他哼笑,顿了顿,“我看是假正经。”
贾士章派人安抚员工,自己从后门逃走,灰溜溜,静悄悄。
听到这儿,秦若琛扑哧一笑,盯着镜中自己的作品:“好了齐楚,我保证,新发型下无人再将你错认十八岁。”她很是满意,抖抖自己与男人身上的碎发,踏着那双一字带玛丽珍,咯吱咯吱走到门口:“贾士章,你也有今天,看样子不好受。”
“你就是这样安慰人?”
“不不不,我是在奚落人。”
秦若琛道:“说真的,你今天气愤过了头,绝非因被人辜负,而是因被人欺骗,但你枪口对错了人。”
贾士章不语。
“你用爸爸的血汗钱替人养孩子时,可曾想过自己也有一双女儿?”
贾士章仍不语。
“你若还有点气概,便沖到人家里将人抢出来,而不是被人从自家地盘逼走,嗯?”
贾士章摔门而去,秦若琛胜利一呼,真是一对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