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打到家里,黄妈自然不会安心睡下,煲好醒酒汤又在浴池放热水,等着先生小姐回来,一会儿,院中有车的声音。
就见先生横抱着小姐从车里出来,脸色说不出的古怪。
“怎麽了?不是在学校吗?好端端因为什麽喝酒?”
沈贺文不答。
他一路抱着秦羽织来到她的卧房,将人放到床上,脱掉鞋子,又盖上被子,这时黄妈也把热水端来,準备给她洗把脸。
沈贺文道:“我来。”从黄妈手中接过毛巾和盆。
黄妈忍不住又问:“为什麽喝酒啊?先生怎麽不规劝两句?”
沈贺文只道:“先别问这麽多。”他开始脱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往脸盆里沁毛巾。雾气氤氲,他的五官迅速模糊起来。
黄妈掩门下楼去,沈贺文安置好秦羽织,没有打算离开,抽出书桌下的椅子坐到床边看她沉睡,恍然间竟也过了一刻钟。
她住进来后,他便很少走进这间屋子了。
除了那晚…
今日坐了良久,他才发觉,此处变化巨大,哪还有曾经的气息,这样的环境里,连带着动作都不禁轻柔许多,小心翼翼。
一阵儿,床上人呢喃。
她睁开眼睛,这大概是个梦,她该在宿舍才对。
天气热,酒气更热,她踢开被子,準备去脱里衣,手却被一只男人的手按住了。
是沈贺文,她缓缓合上眼睛。
次日,是烈日将秦羽织唤醒的。
她甚至记不清如何回到沈家,走下楼来,空无一人,桌上放着早餐,是三文治与热牛奶。
她的头脑尚有些眩晕的感觉,喝完牛奶,黄妈也买菜回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能喝这麽多。”
“为的什麽呀?”黄妈目露探究,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
是啊,为的什麽啊?
秦羽织记得,张鹤子终于写出了演讲文章,她们高兴,在校舍庆祝,一时聊得开心,谈天说地,不知不觉就喝醉了。
“……”
“好吧,不想说先不要说,”黄妈话风一转,“先生说去趟公司,也该回来了。”
“沈贺文…今天会回家吗?”
“是的呀,近来先生下班都会回家,只有晚上九点以后出去。”
原来他常常回来,那为何她想找他时却不在呢?
等等。
“你是说,他晚上会出去?”
思路被电话铃打断。
“秦小姐,找你。”
秦羽织将传声筒放在耳旁,一颗心不知悠去哪里。
“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竟是朱锦华主动打来。
“怎麽?不想理我?”她倒还是一贯直白,“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所以一直给府上打电话,她们说你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