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们先告诉我里面是谁。”
“进去不就知道了?”
秦羽织固执劲儿也上来了:“你先说。”
这时,里面有声音:“人到了?”
多麽熟悉的声音,她一怔,门开了。
“这位是新的校监,沈先生。”
沈贺文坐在书案前。
竟然是他,好久不见。
门在秦羽织身后闭合,她却迟迟不肯向前。一切太过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早该想到是沈贺文。
沈贺文看她良久,招招手:“羽织,过来一些,离我近一些。”
她站在阳光里,他何尝看得清楚,秦羽织却把他从头到脚看得真切,一如既往英俊、漠然、只穿经典的颜色。
她缓缓朝前挪动,在距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然后看见沈贺文自文件夹中徐徐地拿出书册、试卷,展开,执笔在其上圈圈点点。
颇像古代的君王批阅奏折。
不,君王尚需安抚百官而尽力做到和蔼、胸有成竹,沈贺文的气势更压人。
他低头历数:“你的成绩很糟,除了英文,各科不及格。”
许久活不见人,再见面却说这些?
“看来要为你补习。”
她不是没有羞耻心,成绩并非身外物。
秦羽织的脸涨出红晕,发胀、发烫,就像被人掀起衣裳看到最惨不忍睹的伤疤,不,残疾,而这人,恰是救过自己无数次的沈贺文。
他将宣布她无药可救,并且后悔过往多此一举,秦羽织如此思索着,不知道一颗心早已被几日来的怨气与委屈吞噬。
她突然恶向胆边生:“那麽请问你以什麽身份与我谈话?”
他看羽织一眼,目光中只有严厉,然后将散落一桌的纸张整理好,放回原本的文件夹中,一派公事公办的样子。
“将每晚六点至八点预留出来补习,一个月应该能见到长进。”
很好,秦羽织继续说道:“是朋友沈贺文吗?”那个出差前会问她要不要抱一下、她生日会準备丝绒蛋糕的沈贺文。
可是那个沈贺文不会如此冷漠。
“我想不是的,”她怨怼,“那个沈贺文起码不会把朋友拒之门外,只令他的秘书出门搪塞,而自己则去别人的舞会快活。”
沈贺文沉默着,他在听,秦羽织可不会放弃绝佳的进攻机会。
她道:“你可别说是监护人,半年前或许可以,可如今我早已成人。”
她的下巴轻轻上扬,眼角眉梢亦是上扬的,努力做出不畏惧的神态:“那麽只剩下校监先生了,请问,夜出校园的同学数不胜数,为何偏偏与我谈话?”
“你指那个叫赵生的男孩?”他突然开口,双手一撑桌案站了起来,转瞬,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