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道。
那天以后,沈贺文仿佛消失了。他再也没来找过她。
再也没有出现在校园里,没有像个沖动的少年,翻栅栏,闯女子校舍。
险些忘记,故事的笔永远握在他手里,他为自己的风流孟浪画上句号,然后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了。
对这一切,被徐风搅局那晚秦羽织就有所预见,一日日等它来,真到了,仍不能免俗地失落。滑稽嘛,她还留在故事里呢。
星期天,来接她的人是荣叔,不是沈贺文。
他食言了。
一言九鼎,时时给她惊喜的沈贺文食言了。
家中只有黄妈一人。
黄妈照例用丰盛无比的菜肴迎接羽织,黄妈的关切藏不住,有许多问题,羽织很耐心地一一回答。
夜晚,秦羽织倒在客厅的沙发里,喝掉一杯热牛奶,听着老唱片,十分贪恋回家的时光,潜意识中,在等待什麽人。
黄妈在她身上搭好毯子,慈祥道:“我很开心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家虽千万好,却不能窝主自己的志气。”
真不知黄妈如何得到这麽多真理,黄妈至今独身,若有个一儿半女,也定能教他成才,秦羽织觉得黄妈比大部分父母做得都好。
秦羽织的心早飞了出去。
沈贺文一人主持沈氏,定然十分忙碌,所以才不回家。
她要去公司找他,问题是他从未领自己去过公司。
她既不知道公司的地址,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出现在那里。
先不管那麽多。
次日,秦羽织回到学校寻找小荣。
一路问着法学院的方向,走到空着的教室。教室外有一片旷草地,七八个男生正在那里踢足球。
炎炎烈日,他们挥汗如雨,其中叫得最欢的就是小荣。
秦羽织整理一下裙子,然后坐到一边的观景台上。
一刻钟过去,球赛结束,不知胜负,小荣跑下场喝水,喝完水直接来到她面前:“星期天还回学校用功?”
秦羽织道:“我来请你帮个忙,有时间吗?”
他点点头,不意外,早知如此,仍等她先开口,由此可见待人处事比同龄人老道许多。
没想到待她说明来意小荣当即双眼瞪得似铜铃:
“不行,我不能带你去沈贺文的工作场所。”
“为什麽?”
“不为什麽。”
“沈贺文不许?”
“倒也没有说过,总之不可以,多生事端。”
秦羽织联想很久以前,那是刚到沈家的时候,在报纸上见过名伶大闹沈氏的报道,后来呢?那张报纸不见了,小荣大概是担心她会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