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文领秦羽织来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偏僻饭店,那里有一处漂亮的舞池。
更深露浓,又独恋那一晌贪欢,这种地方再合适不过。
两人依偎着,摇曳着,舞池里的人很少,除却店家与经理,没人认出沈贺文。
经理见客人双双进来,礼貌地点点头,继续擦拭手中的酒杯。
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秦羽织却从不久前的惊喜中剥离出一丝怀疑和伤感,她想得又多了…
她知道沈贺文过去有过很多女人,不必问也一定是这样。
他的品味,他的耐心,他的浪漫,若即若离,必定是从许多段感情中历练而成。
而今夜他独寻了这处,究竟是不想被打扰,还是不想被有心人揪出:“沈贺文又换了新的金丝雀。”
穿着学生制服的金丝雀。
秦羽织摇的眩晕,微一偏头,倚在他的胸膛上,衣料冰冷。
不禁想,他回到家中会如何评价这场私会。
刺激?无聊?冒险?他还会不会来第二次?
他低下头:“在想什麽?”
“早知灯光这样昏黄,我该涂那只橘色的口红。”秦羽织淡淡地说。
浅淡的唇,素白的面,不施粉黛,恰露出女孩最柔软的底色,沈贺文有些出神,
“咔嚓。”
音乐声就像从酒水里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毯上,软绵绵,轻飘飘。
而快门就是侵入者一脚踩碎酒杯,突兀地不合时宜。
聚光灯一闪。
头上顶着箱式相机的定然是记者了。
待男人讪笑着将头露出,他瘦小的身材与半秃的头顶也分毫毕现。
“沈先生,我们好久不见。”一说话,两颗门牙间露出巨大的缝隙,可眼睛,却似鹫鸟犀利。
沈贺文一言不发,凝他。男人道声“再会”,转身欲去,说时迟,沈贺文已一步迈到那人面前,捏住他的右肩将人送回座位。
秦羽织轻轻后退,作壁上观。
“我要你手中底片。”沈贺文开门见山。
那人将相机往怀中收了收,面不改色道:“这是我们吃饭的家伙,断不会交给你。”
“不交出谁也别想离开。”
“耗吗?沈先生您是名人,知道天一亮这里将有多少客人,多少双眼睛。”
沈贺文道:“那就要看是天先亮,还是我的警卫先到,我会补偿你。”
一手威逼利诱,抛得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