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诊室出来许肆再没说过一句话,扶刑非也坐下开始一个人跑前跑后交钱拿药,过会又停她身前,“没找着热水,先嚼一片缓解。”
门诊走廊人来人往,不想打针的小孩哭喊,年轻的妈妈痛骂,“就你天天带着吃烧烤,吃火锅,还吃啊。”年迈的老人被家人苦诉,“过来看病你倒是安分点啊,我们不用上班吗,不用赚钱吗?”
世界鸡零狗碎,医院里没有笑着的人。
刑非也却笑,“谢谢。”
许肆睨她,“谁跟你嬉皮笑脸,我生气了。”
吼。
刑非也接过达喜,“这不是小时候吃的奶片吗。”
“吃药你还挺开心?”
刑非也低头扣铝板,偏不从正面掰折倒出来,偏要在那扣。
铝片喀拉拉响她半天没扣下来。
许肆:“……”
他顺手抽过来摁出一颗,“张嘴。”
“……”
“我看你是已经好了。”
“昂,我胃硬,已经自己安慰自己了。”
“……”
许肆怕她真不吃,干脆捏她脸直接把药塞进去,“嚼碎再咽,走了。”
潇洒大步迈开,不能给她生气的机会。
刑非也半晌没动,可没想到那洒脱桀骜的背影是在逃跑,只望着,不知该笑还是该憋笑。
少年身长,人群里总能聚焦视线,不少进进出出的却让着他走,仿佛太过亮眼,太过独树一帜没人敢靠近。
哪儿有人自己告诉别人他生气了的?未免也太好笑了点。
“你不等我?”
隔了那麽远他还能听见,转过身外头的烈阳描绘他的轮廓,镀上一层薄薄的光,“你不好了?还要扶?”
他似乎总在照顾她,无条件迁就地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要你背。”
“……”
“你怎麽不要上天?”
“……”
许肆还是屈膝半跪,“上来。”
刑非也倒不好意思,爬上去的前一刻放弃。
下午两人一前一后回校,鲜少时候许肆独自走前面。人刚进班杨氏可拉他去走廊,刑非也被扑过来的焦云挡住视线,便没再关注。
杨氏可收回目光搭着肩膀把人叩到栏杆上,“她什麽病。”
“……”
许肆斜他一眼挡开他手,“你有碎嘴病。”
“……行,那你告诉我你俩是不是在一块儿了。”
“没。”
许肆从口袋掏出根真知棒,先前回家时怕刑非也嫌药苦不肯吃,小时候有这前科,所以让她先回,自己去便利店买了两根,刑非也吃了根橙子味,还剩根酸奶味。
他低头在栏杆前剥棒棒糖,这糖大家都清楚,胶粘得还挺紧没那麽容易扯开,来来回回转着翻来覆去,画面挺反差。
“哥们帮你。”
许肆扭身子躲开,“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