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枣！”果果嘶声裂肺的大喊，响彻山林，惊扰了附近一众安眠的邻居。
舒果冲到洞外，慌张地东张西望，最后看到湖面一片不平整的冰面，猛然醒悟。枣枣难道被关在里面了？
积雪到果果膝盖以上，果果踏雪跑到湖边，对着冰面一边不要命地捶打一边呼喊这红枣。
‘嘭！’的一声，冰面四分五裂，果果掉下了水。
湖面被雪覆盖，水里的光线很昏暗，水的质量也有些浑浊，果果有些不舒服，却没有任何停顿，一下水就到处寻找。
不大的湖，一眼就能看尽。没有记忆中那抹鲜红的颜色。果果心中抑制不住地恐慌，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在水中寻找。
红枣从未这么冷过，睡在洞里不时有水流抚过身体，真的很冷啊。于是红枣干脆在地下挖了一堆泥巴，把自己睡觉的洞补小了一些，他再从外面钻进去，刚好完全堵住堵住了洞，没有太多凉水，这样果然舒服了很多，就是有些不透气。
果果游到湖边，认真地看着湖边的泥巴……里的一条分叉的红色鱼尾，然后用手捻住，试探地拉了拉。分叉的鱼尾便露出了更多的红色，红润的鳞片在泥泞中显现出来。
手中冰冷的尾巴微微动了动，似乎被他拉疼了。
“枣枣！”果果大喊一声，对着尾巴四周的泥巴猛刨，几下就摸到了令他眷恋不已的鱼尾巴。果果心里一颤，刨的更加迅猛，拔出了插进泥巴里的人鱼。
人鱼紧闭着眼，软着身体。他浑身都是泥巴，柔顺的长发都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脏兮兮的一张脸上，微启的嘴唇边挂扎大量的黏腻的泡泡，被水一浸就散开了。
“枣枣！枣枣你醒醒啊，你没事吧？”果果擦了擦红枣脸上的泥巴大声呼叫道。
“嗯？困～”红枣微微睁眼，见到熟悉的面孔就没了防御之心，闭上眼睛睡得更沉。
果果大大舒了口气。刚刚他看到人鱼一动不动，心跳都快停止了。
人鱼微微动了动，两手抱着肚子，就偏着脑袋睡了。人鱼身材匀称，被他护住的肚子却明显凸起，很是显眼。
果果先是一愣，而后猛地僵住，手情不自禁地摸上了人鱼的肚子。
“枣枣～你的肚子……”肚子硬梆梆的，皮肤都被绷到了极致，随着人鱼的呼吸，肚子也跟着上下起伏。
“你怀孕了！”轻飘飘的声音，震惊到恍惚。
果果只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刚刚还在找不到伴侣的恐慌之中，现在不仅找到了红枣，还有了一窝孩子。果果爱不释手地在红枣肚子上摸了摸，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帮睡得不省人事的人鱼洗干净身体，抱了出去。
一出水，红枣的身体就抖了一下，本能地往果果怀里钻了钻。果果抱着红枣大步跑到洞穴，找出一张厚实的兽皮给红枣紧紧裹住。
不行，这里温度太低，要不去洞穴吧。离这里不到两千米的地方，有一个他们的洞穴，低下的温度高一些，枣枣应该就不会那么冷了。
果果想到这，就连人带被抱起红枣，后背背着一大包袱兽皮，搬到了低下洞穴。
果果在干草上铺了一张兽皮，把红枣轻轻地放上去，又给他盖上一张更软的兽皮，捂严实了，才低头亲了亲红枣因为怀孕稍有些圆润的脸庞，然后在洞外的雪地里找了些材火。
因温度太低，雪没有融化，材火即使被雪层完全掩盖也没有打湿，果果用带来的打火石很容易就在洞穴中央生了一堆火。洞内的温度很快升了上来，在深寒的季节，格外温暖。
洞穴暖和了，红枣的体温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睡晕了的红枣意识还有些模糊，眼睛也懒得睁，就躺着犯懒。
身下好软啊，我睡到哪儿去了？难道我飘走了？
“枣枣～你居然怀孕了，我们有孩子了。”果果还有些恍惚，躺在人鱼身边抚摸他的肚子。
“啊？”红枣愣了一瞬，下一秒就猛然坐起，脸上浮现惊喜表情，紧紧抓住果果的手臂大声道：“果果，你终于回来啦！”
“嗯，我早就回来了，在河里挖出了你。”果果顺势搂住红枣，后怕地道。
“啊？那个啊，我、我觉得泥巴里睡的暖和一些。……对了，你不是说要二十二天吗，我没想到你其他回来，不然我早出来了。”红枣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好丢脸，居然被果果从泥巴里挖出来，他不会以为我一直喜欢睡泥巴吧，我发四这是第一次啊。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果果愧疚地说。
“没什么……唉？洞里好暖，火，你生的？”红枣看见洞中央的火堆，有一瞬间的愣神。也对，小天的孩子，会生火也不奇怪。
“嗯，雌父每年寒季都会生活取暖，有了火，以后你也不用受冻了。”果果忍不住吻了吻红枣恢复红润的嘴唇，紧紧搂住了他的身体，力道大得似乎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红枣嘴角一勾，回抱住果果的身体，主动与对方纠缠起来。
突然，红枣闷哼了一声，果果连忙松开了红枣。
“怎么了？”
“肚子。”
两人同时说道。
两人的注意力同时转向了红枣高高隆起的腹部。
“你～”
“我～”
红枣尴尬地笑笑，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好像怀孕了，哈哈哈。”
毕竟红枣也是一个雄性，现在居然怀上了另一个雄性的孩子，怎么想都怪异。
“我早就看到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照顾你。你怕冷，肚子又不方便，在家有没有饿到？”果果心疼地搂住红枣，一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