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旨尧没再坚持,准备中午去修斯家问问。
“快看,下雪了。”
秦旨尧吃得正香,一听严泽的话立即往外看去。
只见门外徐徐地飘下细小的雪片,不太明显,若不是严泽提醒秦旨尧就算看见了也可能不会觉得是下雪。
秦旨尧的家乡在南方,连自然结冰的水没见过,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往外跑。
“真的啊,下雪了。”
秦旨尧欢快地跑出屋子,伸出双手接了两片雪花,只觉被雪花碰到的皮肤凉丝丝的,很快就化成了一点水痕。
本来围着食物打转的幼崽们听见雌父的声音也蹦跶了过去,欢快地在雌父脚下跳跃。
秦旨尧笑着低头看了看孩子,又看着严泽道:“雪什么时候会把大地盖住?你们会堆雪人吗?”
严泽看看天,回道:“最迟黄昏时吧,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有堆雪人的习惯?你不是没见过雪吗?”
秦旨尧一噎:“我听别人说的啊。”
秦旨尧不知怎么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吧,他现在还没完全了解这里的习俗,可别有迷信的观念才好,所以秦旨尧到现在还不曾告诉严泽自己的来历。
严泽也不再问,走过来黏糊糊地搂着秦旨尧,把下巴抵在他头顶。
事实上严泽就怕秦旨尧想家,因为就算再想自己也不能陪他回家。
每个部落对于抢走他们雌性的雄性都抱有敌意,就算秦旨尧愿意和他在一起他的部落也不会接受他,可如果让旨尧独自进部落,他的部落一定不会让他再出来。
秦旨尧从来都不敢提起有关他家乡的话题,于是最后反倒是他主动转移了话题:“好啊,到时候我堆给你看,不过要堆雪人还得多等几天,雪层浅了堆的雪人很容易沾上泥土。”
“嗯!”秦旨尧重重地点头,细细一想严泽的话,连忙改口道:“不行,我也要堆,我们一起,把我们全家人都堆出一个雪人来。”
严泽眉头皱了皱,坚定道:“不行!”
“为什么?”
“你会生病。”
“才不会,生命在于运动,我要是不活动一下,才会生病呢。”秦旨尧义正言辞道。
“是吗?”严泽挠挠头,觉得有道理,态度松动了点,“那好吧,不过一定得在正午时堆玩雪知道吗?”
秦旨尧抱起一只不断用爪子挠自己的孩子,笑嘻嘻地道:“那当然,天那么冷,我才不出来。”
秦旨尧说着就打了个喷嚏,严泽连忙揽着秦旨尧往回走。
雪越下越大,纯白的花瓣如同梨花般款款落下,不一会儿就在地面上薄薄的覆盖了一层。枯黄的草地也穿上了白衣,已经被冻得发硬,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萧时穿着厚实的毛靴新奇地在雪地上踩,寒风吹过,冻得秦旨尧一个激灵,缩起了脖子,连打几个喷嚏后秦旨尧才在严泽的催促下跑回屋子。
秦旨尧身上落了一层白雪,严泽责备地走过来,排掉秦旨尧身上的雪,道:“急什么,今天雪下得大,明天早上就会堆积到你膝盖高了。”
秦旨尧吐吐舌头,胡乱地甩了甩头抖落了发间的雪花。
果不其然,深夜里雪已经悄悄掩盖住了大地。
萧时照常赖床顺便喂孩子,慢慢清醒过来就往窗口看去,就觉得窗外外亮晃晃的。
秦旨尧兴奋地立即穿上衣服,脸也不洗就跑了出来,门外白茫茫的一片,像是一张白纸。门口和河边的树木也都被装饰得如圣诞树一样,又像是一座座雪山。
“啊!!好大的雪。阿泽,你在哪里?”秦旨尧兴奋地大喊,快步往外跑去,凌寒的空气也熄灭不了他的鸡血。
秦旨尧直接冲出去,一脚踏出门外整只脚就陷在了里面。雪已经淹没到了他小腿肚子,秦旨尧感觉脚底还有很厚的雪。
严泽提着清理干净的食物从远处走来,秦旨尧这才注意到雪地里有一排洞,被浑然一色的雪地遮掩得很难发现。
秦旨尧抓起毛茸茸的裤腿艰难地往外走,严泽加快了脚步,“旨尧别过来,外面冷。”
被严泽一提醒秦旨尧才感觉到冷,反正阿泽现在也不会让他玩,就停在了原地,“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叫我?”
严泽笑笑,“我怕叫醒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出来,就想做好饭再叫醒你,可你还是醒了。”
很是随意的话,秦旨尧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酸酸胀胀的满足感。
终于等到正午,雪还飘飘摇摇的下着,阳光还算明媚,比早上暖和了些。严泽一声令下,秦旨尧终于如愿以偿地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小群屁颠屁颠的儿子。
严泽只在很小的时候在父亲们堆雪人时捣过乱,自从十岁离家后就再也没堆过,秦旨尧更是连雪都没见过,可想而知两人堆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在五个小毛球兴奋的参合下,秦严夫夫还是堆出了满意的作品。
说是雪人,雪堆也许来的更恰当,一大一中六个小雪堆,并列排在屋檐下,若硬要说这是雪人,那也是一排站岗的士兵。
秦旨尧看着自家门口的一拍雪人露出了洁白如雪的牙,门牙边上还缺了一颗,稚气横生。
严泽走过来搂住秦旨尧,点点他冻得发红的鼻子道:“开心了吗?”
“嗯。”秦旨尧吸吸鼻子,冻得声音都是抖的,但人特别有精神,“今天太开心了,我从没见过雪,真好看。”
严泽大手捂住秦旨尧的鼻尖,被手心的冰凉惊了一下,立即话锋一转,严肃道:“天冷,我们该回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