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鸟汤熬的时辰还不够,不过香味异常鲜美。严泽先舀了一小碗端进了屋,秦旨尧也不挑,随便吹了吹就囫囵吞枣地喝了起来,被烫得哇哇叫。
严泽交代了几次要秦旨尧慢点,秦旨尧也不听,喝完一碗汤舌头都烫麻了。
“饿惨了吧,我不在时是不是没好好吃肉?”严泽用力点点秦旨尧的额头,带着薄怒地道:“我刚才见院子里一头猎物也没少,你呀,就不能让好好照顾自己吗?”
秦旨尧吐吐发麻的舌头,弱弱地道:“我有吃肉干啊。”
“肉干一点也不新鲜。”严泽说着站起身来:“我去给你盛汤,待会儿慢点喝,别又汤着了。”
秦旨尧乖乖点头,眼皮开始打架。
等严泽端了一大碗汤进来,秦旨尧已经合上了眼睛,他用手臂卷着一窝小小宝宝,一大六小睡得好不亲密。严泽不禁看呆,无意识地放轻了呼吸,站在床头呆看着有些虚弱的脸,等回过神来,碗里的汤已经凉透了。
严泽蹲下身,轻轻抚开秦旨尧的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轻声道:“旨尧……谢谢你,还有……我真的好爱你。”
严泽弯腰把脸贴在秦旨尧脸上,秦旨尧懒懒地发出一声鼻音,咂巴了下嘴巴。
严泽把碗放在地上,轻手轻脚爬上了床,一只只拿开宝宝,把宝宝们都放在了床尾,然后独自抱着秦旨尧,把头埋在秦旨尧肩窝,闭着眼眷念地呼吸有着秦旨尧气息的空气。
床尾的宝宝们动了动,挤在了一起,又懒懒睡去。一只宝宝似乎发现了什么,挥了挥四肢,抵不过沉沉的睡意又不动了。
卧室有一半都在山里,厚实的土层隔绝了空气和空气中蕴含的热度,使得卧室的温度比外面低很多,再加上窗口不时灌进的风,卧室里更加凉爽。
秦旨尧睡得很沉,宝宝们饿醒了,纷纷仰着脑袋嚎叫。
严泽立即醒来,看了眼床尾,宝们都在往上走,他们看不见东西,只能嗅着凭着直觉和父亲的气味走。不稳的步伐让他们经常栽跟斗,摔到了哼唧一声就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就连最柔弱的小六也艰难地站着歪歪扭扭地走着。
严泽连忙把宝宝们抱过来,到不是心疼宝宝,而是怕吵醒秦旨尧。
宝宝的叫声消停了下来,在秦旨尧身上蹭动。严泽一手提起两只兽崽子,轻轻放进秦旨尧衣服里,其中就有小六,旨尧说要先给小六吃奶。
“嗯。”秦旨尧轻轻哼了声,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睡熟了,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严泽松了口气,把没机会吃奶的宝宝们都从秦旨尧身边隔开了。
宝宝们都吃饱了后,严泽再也睡不着,就撑着手肘看秦旨尧的脸。不知不觉看了很久,严泽脱掉了衣服,变成狮虎兽舔秦旨尧的头发,把上面的汗味舔掉,不过因为怕吵醒秦旨尧,严泽转着圈舔也只能舔到秦旨尧小半个头。
严泽舔了会嘴巴有些干,出去大喝了一顿,然后进来继续舔,心想着旨尧翻个身就好了。
秦旨尧是被脑袋上奇怪的感觉弄醒的,醒来后就看见兽形的严泽一双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剔透的眼珠映出了他迷糊的脸。
秦旨尧揉了揉眼,翻个身,同时抬起腿想压在严泽肚子上,谁知腿一动,下身就传来一阵闷痛,秦旨尧忍不住哼了一声。
“嗷呜。”严泽变成人形,关心地道:“很疼吗?快别动了,饿不饿?我去给你热汤,你不是最喜欢吃鱼了吗,要不要再煮一锅鱼汤?不过不能放红刃,兽医专门交代了。”
秦旨尧愣了愣,接着就听见了好几声幼兽的叫声,才猛然想起昏睡前的事。
秦旨尧连忙用手摸肚子,再低头一看,肚子平了。
“怎么了?”严泽问。
“没什么,有点不习惯。”秦旨尧转头看向幼兽叫声的方向,就见他们床下面围着一群棕色小不点,跌跌撞撞地走来走去,随时都可能摔到的样子。正担心着,就有一只宝宝摔到了,秦旨尧的心一揪,想要去抱起来,那只宝宝已经抖着身体站起来了,然后又有另一只宝宝摔到。
秦旨尧嘴巴微张,不禁看呆,直到被严泽抱在怀里移开目光,欣慰地道:“阿泽,你看,小六也很有劲,摔到了还会自己爬起来。”
“嗯。”严泽笑着点头,随意看了眼地上的宝宝,又温柔地看着秦旨尧,说:“我去生火热汤,你要来吗?”
“我想出去走走,躺着没精神。”秦旨尧说。
“嗯,现在外面温度正好,不冷不热,出来走走也好。”严泽低声道,松开秦旨尧,三两下穿上了衣服。
秦旨尧觉得现在已经好多了,下床后自己走了两步,只要不做大动作,下面不会很疼。于是秦旨尧拒绝了严泽抱他,扶着严泽的手臂走出了屋子。
现在已经是下午,按比例相当于地球的四五点钟的样子,天边橘色的太阳显得异常巨大,像个燃烧着的大火缸,照在皮肤上有些晒,没有让人难受的灼热感,反倒很舒服。
秦旨尧站在阳光下展开双臂,仰头面向阳光伸了个懒腰,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重重吐出,看着太阳说:“真舒服。”
严泽抱来一堆干草,垫在火堆边,走到秦旨尧身边扶着他道:“快过来坐着。”
秦旨尧嗯了声。
炙鸟汤几乎还没动,里面还有很多肉,还是冷的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就连吃惯生肉的严泽也不禁口水泛滥。
这种鸟类是一种非常美味的食物,不禁雌性喜欢,雄性也一样。炙鸟个头大,最大的有两米长,够两头兽人饱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