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清蠕动了一下唇,终究也只是闭上眼睛,把林诺的衣物丢给了她,然后又塞了毯子:“走,你出去,天不冷,在沙发那里睡也不会着凉。”
林诺本想再纠缠几下,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白沐清为什么突然要赶她走。
但白沐清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白沐清的手紧紧抓着被单,好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温润的眼也红肿着,眼泪盈在眼眶中,她强撑着转过头,不让林诺近看她脸上的表情。
但林诺明白了,现在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在她心里,唯一应该关心的,只有白沐清。
她不放心扔白沐清一个人在房里,但又不想惹她有更过激的情绪,只能有点失落的拾了衣服和毯子出了房门,她套了k子,从沙发边拿了抱枕垫在身下,又把毯子盖在身上,靠着房门,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白沐清在林诺离开没一分钟就后悔了,她站起身走到房门处,手触碰到门把又触电般的ch0u回去。她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林诺的t温,那几分钟前的疯狂,犹豫,还有痛苦。
后悔终究是没有用的,是她把林诺赶出去的,所以,她已经没有打开门的资格了。
她靠着门,手扶着门把,身t靠着墙慢慢的滑下来,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滴在了地板上,不久就会随着空气蒸发,全无痕迹:“你要我怎么办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而仍靠在房门上的林诺听见了。
“我不知道,清清,我不知道……我不想让你这么难过的,对不起清清,可我,回不了头了……”
她想着,夏日的夜晚本是闷热的,现在她竟觉得通t发冷。
白沐清蹙着眉,做着一整夜难以名状的梦。
碎了满地的玻璃,炽热的蝉鸣,独自一人的夜晚,无人接听的电话……
“叮铃铃……”
闹钟的铃声把她从噩梦里吵醒。
“嘶……”
她r0ur0u酸胀的眉心,yan光透过窗帘的缝隙传到y暗的房间,这让她的情绪稍稍回转了一点。
她从床上坐起身,望着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想到了林诺。
她还在外面吗?
白沐清想着,下了床,扭开门把开了门,但是门却推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挡着。
“怎么回事……”
她又尝试着推了推,门突然能推动了,她猛的身子前倾,眼见着脸就要着地,然而一只手伸过来,捧住了她的脸,属于林诺的气息猝不及防地侵入了她的感官,林诺显然睡得有点迷糊,话语间都带着晨起的迷茫:“清清,怎么醒这么早啊,唔……好困……再睡一会儿吧。”
白沐清把身子正过来,拿开了那只手,看了一眼门口堆着的抱枕和毯子:“挡着门的……是你?你昨晚就在这里睡的?”
林诺点点头,困得连眼都睁不开:“是啊,别关心这个啦,既然醒了就一块去洗漱吧,脸上黏黏的好难受哦……”
她似乎是把这当做是自己的家一样,自来熟的拐到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就开始洗漱起来,而白沐清还愣在原地。
“清清!有没有备用的牙刷?没有的话周围有没有商店啊,洗个脸下去买呗?”
林诺若无其事的朝着白沐清喊,语气轻巧又亲昵,这幅情景,就好像她们从未分开过。
“没有,刚搬过来,我只有我自己的,我洗完就去帮你买。”
林诺哦了一声,凉水冲洗的她清醒了一点,她用毛巾擦了擦脸,觉得触感不大对,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却发现用的是白沐清的。
“哦,随便啦。”
她无所谓的继续擦着,说实话拿错了也没什么,正合她意。
白沐清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她擦完脸才犹豫着走进去,她看了一眼林诺手上的毛巾,神se微异,但没说什么。
她洗了脸刷了牙,简单套了件衣服就下了楼,去就近的商店买了一副牙刷,完全没有意识到林诺只是暂住一夜,根本没必要再买一副牙刷。
早晨的yan光还没那么炽烈,透着淡淡的金se,暖光顺着她的掌心一路流淌,倾洒在车辆鸣笛喧嚣的街道。
她只在街边静静待了一会儿就上了她拥挤的出租楼,她开了门,正对上坐在沙发上ch11u0着双腿摆弄花盆的林诺的眼。
“给你,牙膏还有,自己去卫生间吧。”
她把牙刷扔给林诺,林诺弯弯眼,状似随意地低头戳着花盆里的小草:“嗯哼~清清,明明有yan台,为什么不把花放在yan台里呢?”
白沐清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
“刚搬过来,不方便。”
还没等林诺问出更多,她就急急忙忙的赶回自己的屋里,只丢下一句:“我要上班了,你自便,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她穿上上班的衣服,化了妆,而林诺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直到她离开。
白沐清去了公司,因为来的并不算晚,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一整天里她都闲的要长草,又没什么工作,只等着下班打卡。
因为老板不在,到了下班时间,同事们连忙收拾东西离开,有些收拾的快的抓起包就跑了,那速度简直可以参加百米赛跑。
“拜拜沐清,你还在收拾吗?”
白沐清摇了摇头,把包的拉链拉上:“没有,也要走了,又没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