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波又一波的冲撞中,苏岸在苏西棠紧紧的拥抱中,渐渐有些明白了。
大抵就像只仙人掌,看起来冷漠而拒绝,其实内心非常柔软吧。像黑道中这种成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再多的金钱和甜言蜜语都无法打动,自己那次豁出命去的搭救,反而意料之外地敲开了这人的心门吧。接着,慢慢的接触和了解,这人就轻易被自己给予的温度给俘虏了。
原来只是那关键性的一步,让对方主动接纳你,之后反而那样轻松和简单。
真是……
“——阿嚏!”苏岸猛地打了个喷嚏。
苏西棠立即摸着苏岸的额头,感受了下略有冷却的水温,皱起了眉的教父大人立即自责道:“是我的错,水都冷了还留在这,走,我带你到床上去。”
苏岸还没来得及被大美人的细心给打动,下一刻,直接保持着交合姿势被抱起的少年直接崩溃大叫:“我的天唔——要走你也先把我放下来啊!你这算个什么事啊你这色狼,快放开唔啊啊——”
落荒而逃
【他只想逃离。】
苏岸醒来的时候,浑身都火辣辣的疼。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一扭头又发现脖颈像是落枕一般酸痛。
视线里也是昏昏暗暗的,模模糊糊看到一些家具的轮廓,虽然看上去是安全的,但完全是陌生的环境。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是在哪?
吃力回忆起来的苏岸记起自己被赵珍珍迷晕,然后被绑在一间仓库里,然后自己杀了人逃了出来,再然后,见到了苏西棠……?
苏岸忍住脖颈间的痛,慢慢侧过了头。
在模糊的光影中显得愈加深邃的脸庞近在咫尺,如同完美的雕塑品,却因为嘴角的一抹淡淡笑意而显得真实而具有生命力。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这个人睡一张床,甚至都谈得上是经验丰富了,可是这次,肯定有什么不同。
在仓库外的马路上遇到苏西棠,然后呢?
然后苏西棠带他到了这间宾馆,自己说了什么胡话之后,苏西棠吻了他。他的养父吻了他。
再然后,苏西棠给他告白了。
最后……
一些画面有如从地底突出的利刺扎入脑海——
——
窗帘紧闭。灯也没有开。
在阳光无法拯救的地方,上演着最极致的堕落。
不浓不淡的阴影里,充斥着满是暧昧淫靡意味的味道和声音。
“啊,唔唔……”
躺在白色床单上的少年发出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的呻吟声,他高高昂着下巴,眼神迷离而涣散,双手用力回抱住正温柔搂着他的男人。
苏西棠一边稳定地挺动着,一边低头舔去苏岸鼻尖上沁出的汗珠,又迷恋着不想离开少年的面庞,耐心而细致地吻过少年脸上的每一处肌肤。
床笫见全是男人的低喘和急促的呼吸声,已经肉体相撞的声音和噗通的水声,在光是让人听着就浑身发热的声音里,男人霜雪一般的肤色下都开始隐隐透出情欲高涨的红色,少年被张开的腿间的景色极致堕落得让人不敢窥探,只看到两人身下被液体浸湿一片的床单。
苏岸觉得自己处在某种极致的幻觉中,在这种极致中自己都快疯了。
上身犹如遭受狂风暴雨,海浪拍碎了船只,苏岸只能像攀住一截断木一般攀住男人的背脊,在水里浮浮沉沉,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海水和呼啸的风灌满了口鼻耳目,然而下身却犹如被拍碎的残骸,被卷入漩涡中一味下沉,翻滚,窒息,暗无天日,不能动弹一分去承受癫狂的冲击。
体内的巨大器官探到了从未被任何人触及的至深处,仿佛直抵腹腔,苏岸只觉得自己快要裂作了两半,被入侵体内的可怕玩意儿搅成了一滩浆糊,被倒腾得没有一点力气,烂泥般的躺着。
下身像是在燃烧,高昂的阳具和饱受肆虐的肠道都在燃烧,快感像是被压迫在地壳下的岩浆,咆哮奔走着,寻找着发泄的出口,却在来回的冲撞间陷入更深的疯狂。
视线的边缘扭曲着奇怪的光电,浮现又隐没,唯一清晰地,是近在咫尺的苏西棠的脸。几乎一眨不眨凝视着他的脸。
随着身体的起伏越来越快,腹部燃烧的火海像是渐渐找到了出路,开始狂暴的冲撞着那处松动的罅隙,皮肉被炙烤得像是要裂开,在激烈的性爱中获得了极致快感的苏岸感知到,在自己体内挞伐的已不仅仅是苏西棠的性器,而是交锋的兵戈,是塌陷的山峰,是狂暴的海啸,是毁天灭地只能承受的灾难。
在快要被愉悦牵引着灵魂脱壳飘入云端的边界点,苏岸终于感受到了深深的害怕,这仿佛是场毁灭肉身的超脱,身体快要在急速而剧烈的冲撞肆虐中碎裂,他终将在达到顶峰后尸骨无存。
在感受到身下的少年忽然惶恐地想将他推开后,苏西棠一个猛的挺入,将性器埋入少年的身体最深处,然后停止了动作。
被迫撑开的肉壁从未放弃过它的剧烈收缩,立即将他的性器紧紧包覆夹紧,在强烈的压迫感中,苏西棠忍不住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然后俯下身,将虚弱挣扎的少年搂在怀里。
紧紧一个俯身的动作,带动交合处的摩擦都让苏岸兴奋得哆嗦。
太可怕了,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可怕了……苏岸浑浑噩噩得如此想。
然而真实的是,在快感爆发的临界点,因为男人停止了在自己体内的一切动作,仿佛狂潮戛然而止,才能感受到无限的憋闷和难过。
就像被生生掐住了脖颈,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不通畅的苏岸闷得想要大喊,同时无师自通一般,男人与生俱来的技能让他立即伸手向自己的性器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