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网膜弹窗忽然出现,简岚一愣,她触发隐藏案件了。
她不得不说一声“抱歉”,暂时打断黄云希,解锁手机屏幕,详细查看任务条件。
根据时溯之前的直播可知,隐藏案件触发时除触发者外不会有其他任何提示,只有触发者确定接受时才会面向观众弹出通知。
现在直播视角中的少女简岚刚回到家中,这时接下这个任务,观众会发现直播内容与调查进度对不上。
她立刻给客服发了一条消息,询问是否接受任务可以考虑的期限,客服回答没有时间限制。
她这才放心,决定先不接受,等到恰当的时候再说。
同时保险起见,对于“隐藏案件”的要求,她也向客服确认了一遍。
得到回复是:“隐藏案件是指现实中12年前的芷海镇上没有被发现,而是在完成量子捕捉和建模后,警方在内测时发现的案件。隐藏案件的完成情况也将计入最后评分。”
简岚心里有数了,锁上手机屏幕,对黄云希道:“不好意思,请继续。”
黄云希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整理思路:“即将上小学那个暑假,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据说是和家人来探亲的。她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样子还有大概印象,和我们班的新来的转校生有点像。
“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玩,成为了很好的朋友。有一天傍晚,她一个人坐在海边的堤坝上流泪,说她妈妈不要她了,要把她留在这里。我很高兴,因为我们可以一起上学了,一直在安慰她。不过她说她可以去找爸爸。后来……后来……”
他的记忆有些断层,一时和要说的事情联系不起来了。
简岚提醒道:“和柴美佳的爸爸有什么关系?”
“哦对,我忘了是她流泪的那次,还是哪天晚上。反正是有一天,我们两人在海边的公园里玩,现在那个公园为了盖大桥已经拆了。当年没什么人去,有一棵个特别好爬的树,我们总在那里玩。那天晚上,我们听到有两人在公园旁边的林子里说话,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我们怕被他们迁怒挨顿骂,自然而然地躲在树后,想等他们离开。我的小伙伴听得很认真,像个大人似的,还皱起了眉。”
“他们在争吵什么?”
黄云希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树丛里蚊子特别多,我光顾着赶蚊子了,他们的话没根本听进去。后来,我忍不住拍了一个蚊子,发出了声音。我俩吓得立刻往外跑,而且默契地分头跑。回到家里,我还惊魂未定的。”
“那个女孩呢?”
黄云希半仰着头回忆道:“她跑得有点慢,被其中一个大人抓住臭骂了一顿。我当时跑到另一条坡道上了,还躲在草丛里朝那个大人扔石子,见他们要四处找人,我才跑回家的。那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她。后来听说有一个外乡女孩失踪了,我一直以为是她去找爸爸了。
“但是现在想来,我们那时才那么小,怎么可能自己翻山越岭地去其他城市,这一路上那么多警察、乘务员见她一个人不会置之不理。如果她真的找到她爸爸,又怎么会被认为是失踪?肯定是有事发生。然后,我又想起来,那两个争吵的大人之一是柴美佳的爸爸。”
会面
一大早去爬了鱼尾山,中午补眠,下午简岚卧在卧室里看海。
她偶尔也会想不知身在何处的母亲是否安好,但从未想过联系她,与她说一说自己的情况。
嗡——手机又收到了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黄云希约柴美佳天台相见,质问她父亲十年前是不是杀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是他的玩伴,后来失踪了。”
简岚一字一句的认真看,即使在安全的家里,心还是一点点提了上来。
片刻后,又收到一条信息:“重要的是诱因。”
一方面,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在不断告诉她案件的真相。是发错手机号码了吗?但是信息中的内容并非与她无关。难道发信息的人是凶手?可凶手为什么要联系她?
另一方面,她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柴美佳的父亲是谁,黄云希为什么怀疑他杀了自己的童年玩伴?最奇怪的是,他应该和柴美佳认识很多年了,为什么今天才质问她?
简岚握着手机,暗自琢磨着。她没给这个陌生的号码回过消息,也不准备求助她。
“简岚,我能进去吗?”孟知雨敲响了她的房门。
“请进。”
孟知雨上午没有和她们一起去拜花神,而是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昏昏沉沉地睡了十几个小时。
她刚刚哭过,眼球有几分红,声音也闷闷的,“我还是有点……你知道吗,就那一幕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以为自己不会再想了,可一走神,眼前就自动回忆。”
简岚点头,她能理解,但她和柴美佳刚认识,案发后又转身上楼,她其实对那一幕的印象很恍惚,不像孟知雨感触那么深。
孟知雨控制不住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昨天这个时候,柴美佳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就……”她的声音开始颤抖,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这时,楼下的门铃被人按响。
紧接着,因为不放心她们暂时居家办公的简佑丹在楼下喊她们下去。
两人茫然地看着对方,走出了房门。
一楼门厅里站着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察。
孟知雨的手立刻紧紧攥了起来,简岚瞥了一眼,有意识地走到她前面,挡住陌生人探究的视线。
[“大佬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