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野看懂了他的欲言又止,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缓缓道:“你听说过书生刀吗。”
因为写文,虞舒云了解过全国很多案件。书生刀是20多年前出名的悍匪,姓刀,但长相气质很斯文,所以道上叫书生刀。
他点点头道:“书生刀犯过多起绑架和纵火案,极度擅长控制人心,被他绑架过的人,救回之后很多都自尽了。甚至还有些受害者,哭着喊着把他当救世主。”
“嗯。”
虞舒云顿悟了,“你是被书生刀绑架的吗?”
“是。”司照野神色很平静,“他早期杀人放火,后期推崇精神杀人,想要收割别人的灵魂。现在想想,还好他有这种改变,我才只中了一枪,但身体没受任何损害。”
感觉皮肤传来湿意,他微微松开虞舒云,却见对方安静地哭了。
“这样的心理阴影还不是损害吗。大哥说你从那之后无法触碰任何人,精神受的损害,用一生都无法治愈,这还不叫损害?”
虞舒云哽咽道:“上次你跳水救人,自己要受那麽大的苦,这次又是。我认识你不久,你已经历过两次。我不敢想,你这一生要经受多少次这样的苦痛,想触碰别人时,该多麽渴望;希望落空时,又该多麽失望透顶。野哥,你没做错任何事,为什麽要遭受这一切,我好心疼啊呜呜呜……”
司照野看他哭得这样伤心,心都要跟着碎了。
同时,心中又涌入一阵阵让他激蕩的暖流。
一颗心,被这流泪的小家伙从黑暗中捧回来还不够,还被他这样呵护着,像暖阳一样温暖着。
司照野用手指擦虞舒云的眼泪,不停地说:“宝贝儿,不哭,不哭。遇到绑匪,是我前二十年的噩运,可是你,是我一生的好运。”
他平日内敛,鲜少表明自身感受,此时手足无措地想安慰眼前的人,什麽真话都往外吐。
“云云,你知道我第一次碰你是什麽感觉吗?好像看到了最盛大的烟花,好像听到了流水潺潺和清风拂林,仿佛闻到了清甜的花香。原来我也可以触碰人,原来我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孤岛,你皮肤那麽暖那麽细腻,让我一下子上瘾。”
虞舒云听他又是排比又是夸张的,破涕为笑。
“才没有,我家勇于克服心理障碍的野哥才最让人上头,小虞都爱的不要不要的了。”虞舒云勉强止住了泪,靠在司照野怀里问:“我是唯一一个你可以触碰的人吗。”
“现在是。”
虞舒云点了点他的胸膛,“你这个大笨蛋,怎麽不早说呀。早说你无法碰别人,我是那特殊的一个,我不会误解你是无性恋,说不準早就猜到你中意我。我肯定会想,野哥这样一个靓仔多可怜呀,要不我也中意他算了。”
他故意用玩笑的语气说这样的话,特别俏皮生动。
司照野心头热得能淌蜜汁,紧紧抱着虞舒云还不够,连对方的双腿,都要薅过来夹在自己腿间。
“野哥……我有点困了。”
一整夜的国际飞行,虞舒云几乎没睡,刚刚又那麽紧张,一放松就特别疲惫。
这回换司照野拍着他,哄着他,他很快就睡着了。
司照野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云云这单纯可爱的宝贝儿,还问他为什麽不坦白。
他怎麽可能不坦白?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为了把阳光一般温暖的男孩子牢牢抓在手边,他一切办法都会用。
如果穷尽常规办法都追不到,云云还是恐男,他自然会抛出肢体接触障碍的筹码。
那麽心软的男生,如果和他说只能碰他一个,让他配合做脱敏治疗,对方怎麽会不同意。从拥抱,到亲吻,到爱抚,总能一步步瓦解他的心。
假如这些都不管用,他会动用司家的力量。
想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会把人牢牢束缚在身边,让虞舒云只能看到他一个男人,唯一的选择只有他一个。
为了这辈子唯一的执念,就算手段再卑鄙,他也会去做。
司照野沿着虞舒云的唇线亲吻到耳垂,将对方的腰肢悍入自己的领地之中。
他用目光贪婪地描绘虞舒云的容颜,既有浓浓的满足,也有深入骨髓的渴望。
祝恭百分百是站在虞舒云这边的,胳膊肘那叫一个往外拐,“舒云啊,别听野哥的,他套路你呢。咱听话,先验验货,先看看收藏夹里是什麽,你再决定要不要找野哥看那些私密收藏。”
路畅从氛围组变成了捧哏组,挤眉弄眼道:“可不是吗,如果试用品都不咋样,谁还买正装呀是不。祝哥,速度的,从他们结婚纪念日开始,开看!”
虞舒云算是服了这几个活宝了,趁祝恭查日历确定日子,小声对司照野说:“野哥,瞅瞅,亲友团都站在我这边吶,有危机感了不?”
他狡黠而神气的模样让司照野喜欢得不行,擡起手臂摸他的头发,“我才是站在你那边的,其他人往后排排。”
“那还要收费?”
司照野撑不住两秒,昏君属性再度爆发,“不收了,都听老婆的。”
这怎麽忍得住笑啊,虞舒云嘴角擡得很高。
司照野也看着他笑。
覃听听脸都红了,内心os:为什麽这麽甜,嗑飞了!
祝恭很快找到结婚日期,定位到了那一天。
实际压根不用找,收藏夹的变化太明显了,司照野之前的收藏都是和工作相关的,结婚没多久,中心点全变成了虞舒云。
最开始,收藏的是虞舒云的语音。
看秒数不少,虞舒云自己都疑惑了,发的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