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野显然不太熟练,动作缓慢,涂到中间,人微微蹲下,凑得更近。
他虹膜比一般人更黑,十分深邃,蛊惑人心。
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让虞舒云不自觉靠近。
近在咫尺时,他猛然停住。
大脑“轰”一下炸了,他夺过对方手上的唇膏,往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自己来。”
如一阵风沖进洗手间,把门关上,虞舒云按着起伏的胸膛,嘴唇微张地大口呼吸。
许久许久,鼓噪的心稍稍定下来,他往镜中一瞥。
自己的脖子、耳朵、脸颊都是红的,连眼尾都泛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虾米。
虞舒云打开水龙头,直接用冷水洗脸,冰住了那股热。
他拿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目光落在手旁的唇膏。
两臂撑在洗手台前站了站,他把那支白管润唇膏拿了起来。
打开盖子旋出唇膏,对镜涂下。淡红嘴唇被压下一块,唇膏离开时,凹陷恢複成带有润泽的饱满。
眼前是自己的嘴唇,脑中却在想司照野的嘴唇。
想亲。
虞舒云吓了一跳,迅速把唇膏盖上,深吸两口气,拉开门。
司照野站在不远处,听到声音缓缓走来,朝他伸手。
虞舒云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还唇膏,把小小的唇膏递了过去。
司照野依旧注视着虞舒云,旋开唇膏盖子,压在了唇上。
刚刚触碰过自己嘴唇的唇膏,此刻滑过司照野的嘴唇。
虞舒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心头爬过一万只蚂蚁,他心痒难耐。
啊啊啊,想亲,好想亲。
要最猛、最带劲的那种舌吻,吻得司照野无法呼吸。
虞舒云不假思索地取下衣架上的黑色西装外套,边往外走边说:“会场很近我自己过去,不用你送,野哥你出去转转。”
倒豆子一般说出,他往外疾走,生怕司照野从后追上来。
直到上了出租车,维持淡然的虞舒云才以手掩面,不敢睁眼见人。
司照野怎麽这麽会呀。
没有边界感的无性恋可真是要命,给他打领带,又给他涂唇膏,把人撩得不要不要的,自己却比钢铁还直。
这可恶的家伙,要是再这样不知收敛,就亲死他丫的,让他知道gay的可怕。
虞舒云恶胆包天地想了想,竟然期待得不行。
……还说人家野哥,他自己也不是什麽正经gay。
定的酒店距离会场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虞舒云在入口深吸几口气,收拾好心情,步入等候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