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那个圈子超级乱。”路畅还想再说,忽然来了个电话。
他接起电话“嗯”了几句,苦着脸说:“导师叫我回去。”
虞舒云摆手,“你去吧,我坐一会儿也回了。”
“好,千万记住,防火防盗防狗男人。”路畅把酒一饮而尽,溜得比兔子还快。
虞舒云目送他走远,收回视线时,眼眸微动,瞥到一个高大的男人。
酒吧灯光很暗,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模糊的侧影。
有点像司照野,又觉得不太可能。
在江市生活这麽多年,他从来没见过对方,总不能结婚之后说碰就碰,大概率看错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司照野,也不过一个路人甲,他没有看第二眼的兴致。
虞舒云手指捏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其中的冰块。
司照野落座后,往斜对面的卡座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好友祝恭把苏打水推过去,坏笑着打趣:“野哥,听说你昨天和人结婚了?哈哈哈,没想到你是哥几个最早结婚的,以后怕是不能那麽自由了哟,有老婆管着了。”
作为心理医生的岳栖山了解司照野的情况,心里暗叹一口气,语气却很轻松,“昨夜可是洞房花烛,听说阿野不在工作室,回家了。”
祝恭大鹅似的“哦哦哦”了几声,起哄道:“哪能让老婆独守空房嘛不是?野哥,什麽时候带老婆给兄弟几个见见呀?”
司照野只喝水,不说话。
两个朋友清楚他是迫于司家压力才联姻,人多半是司家大哥挑的。
司家大哥清楚司照野的口味,不至于让他厌恶,但喜欢绝对不可能。
祝恭抓住难得一遇的调侃机会,“好好好,新媳妇你都没看够,藏着掖着不给我们见。说说总行吧,按照你挑剔的眼光,你老婆怎麽样?”
“别叫他老婆。”司照野面无表情地划清距离,神色冷得像刀锋,“一年之内,我们必定离婚。”
话说到这份上,以他的个性,无论如何不会再搭话。
可静默两秒后,他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他很漂亮。”
“啊?”祝恭眼睛放光,“咱野哥可是眼高于顶,你都盖戳认证他漂亮,那还用说。就是你这语文水平真不忍直视,人家一个男生你说什麽漂亮,要说也是帅气嘛。”
司照野垂眸看着水杯,淡淡道:“我不是说他的脸。”
路畅回学校的路上还在叮嘱虞舒云,列举了一箩筐注意事项,让他千万保护好自己。
虞舒云给他发了条语音过去:“好啦,路婆婆妈妈,知道啦。”
他很少来酒吧玩,每次来路畅都在,这还是头一回他一个人。
喝着冰爽的酒,听着音乐,在昏暗的氛围灯中,很容易走神。
虞舒云不自觉开始构思小说情节,灵感如同黑夜中的火星子,接二连三地亮起。
“小朋友,一个人吗?”
声音出来时,他完全没注意到,直到人坐在他对面,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