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戴口罩,可眼熟的黑色耳钉,那双淩厉的眼睛很有辨识度。
丈夫?
惴惴不安如潮水散去,虞舒云长舒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摆台放回原位。
后知后觉的尴尬让他的脚趾抠出一座城堡。
太社死了真的,闹了大乌龙,在人家的房子住着,还把主人当成了小偷。
他挠挠头,把睡得蓬松的头发挠出了一撮呆毛,硬着头皮走近。
阳台的夜风送来一阵烟味,虞舒云眉头微拧。
男人打量的目光稍顿,掐灭了烟。
他上上下下看了虞舒云一圈,低声问:“不冷吗?”
虞舒云垂眸,入目是晃眼的白。
一股热意从他的脸颊沖到天灵盖。
他在家向来只穿一条内裤睡觉,习惯还没改过来,眼下他不着寸缕,除了内裤。
虞舒云嘴角微抽,想稳住场面说两句漂亮话,话到嘴边,别说名字,连对方姓什麽都没印象。
“……”今天晚上的老天奶好歹毒。
“先生。”他露出一抹假笑,“都是误会,晚安。”
他外表看不出异常,转身时不疾不徐。
感知到后方男人的注视,也不见慌乱。
进房关了门,他火速打开床头柜,找到崭新的大红结婚证,盯着上面陌生的名字。
司照野。
他默记几遍,把结婚证放回抽屉,“嗒”一声关上。
再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卷成毛毛虫,来回打滚。
救命,这是什麽抓马场面。
要不,明天就把这该死的婚离了吧?
晚上的意外打乱了虞舒云的生物钟,他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
轻手轻脚地往外,在客厅看了一圈,没人。四周静悄悄的,司照野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祈祷新婚丈夫千万别再回。
洗漱完毕,他拆了一包饼干,坐在电脑前打开文档。
他是写女频小说的写手,大二到现在写了五年,成绩还可以。专写悬疑剧情文,擅长构建宏大而细致的世界观,日更六千,从不断更。
码完存稿,他习惯性地看读者评论。
两千多条新评论,大部分是[太太搞快点]、[啊啊啊女主好帅]、[大女主yyds]之类,看得他想笑。
也有一些负面的比如[感情戏是用脚写出来的?]、[没见过这样垃圾的男主,毫无存在感]。
虞舒云丝毫没放在心上,直接回複。
[不许造谣,什麽感情戏,我根本没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