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说笑了。”徐熙年道。
他和欧阳家的门第是云泥之别,更何况他和欧阳长玉八竿子打不着。
也不知道萧秉谦怎么又聊起这个,兴许是人老了就爱看后辈们谈婚论嫁。
“说说而已,不用当真。”萧秉谦示意徐熙年喝茶。
起火
萧秉谦道:“长玉和泽彦一样的性子,人活到我这把岁数就知道,太锋芒毕露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平衡才能和谐,身边有个温和的人才能让他们收敛收敛。”
徐熙年喝完了茶。
萧秉谦毫不在意地又给徐熙年倒了一杯,仿佛是把徐熙年当成了朋友。
“向崇和何薇这两个狗东西,萧泽彦敢杀人他们就敢放火,一个领头狼带不出两头羊,我也是快钻土的人了,将来两眼一闭,他做什么都碍不着我的眼,随他去吧。”
徐熙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聊下去,萧总今晚看起来有些感慨,或许是见到了从前的老熟人欧阳元兵,所以让他有些动容,竟和徐熙年聊起这些。
徐熙年还是把茶喝了,“我不太懂这些,不过我觉得先生做事很有分寸,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已经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了。”
萧秉谦忽地笑了,“你是说我挑剔他?”
“有一点儿吧……”徐熙年道。
萧秉谦也不恼,只道:“是你对他印象太好了,不过他这几年的确收敛了许多,三年前,他在国外做空鼎汇的股票,把鼎汇釜底抽薪,他们一夜之间宣告破产。”
说到这里,萧秉谦竟笑了一声,“澳湾证监会请他去喝了茶,却奈何不了他,鼎汇没了,他一根毫毛都没少,澳湾证监会无权干涉北欧。”
萧秉谦的语气里没有责备的意思。
“徐医生,我孙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可要当心一点,别把他当成一只只会赶羊群的牧羊犬。”
徐熙年开玩笑似的道:“先生当然不是犬类。”
萧秉谦哈哈笑了两声。
“徐医生是我见过性格最好的人,当年第一次在医院看见你,我就想把你挖过来了,只是可惜,第二次见你时我才跟医院提起。”
“我最烦那些医生在我身上鼓捣来鼓捣去,是徐医生你的话,我还稍微可以忍一忍。”
徐熙年也知道自己招病人喜欢,从前在医院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收到锦旗,他们一个科室的锦旗全被徐熙年包揽了。
大概他生来就有让患者如沐春风的潜质。
徐熙年想起之前的事来,疑惑道:“萧总是不是记错了,你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想要挖墙脚了,只不过院长跟我提的时候,我拒绝了。”
萧秉谦笑道:“徐医生,我虽然身体不中用,但记性还在,我第二次来医院时才和你们院长提的。”
“啊?”徐熙年仔细回忆了一下,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是他本人占据了这个角色,他记得很清楚,明明是萧秉谦第一次住院的时候院长就问了他这个事。
院长当时问他愿不愿意去给萧家做家庭医生,他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
绝对不可能记错,怎么萧总又这么笃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