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李正罡把李少阳带回家，又走了出去。
“哥哥，我给你上药酒。”楚含烟饱含心疼之色的目光，打量着李少阳，从厨房拿出药酒，便要敷在他脸上。
李少阳舌头刮着牙齿，吐出口血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根本没事，用不着上药。我在外面还有点事，出去一下。”
“少阳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楚含烟忍不住道。
李少阳微笑道：“我马上就回来，乖乖待在家就好。”
楚含烟望着他走出院子，心底暗骂自己没有实力，什么忙都帮不上。
“呼……呼……”
李少阳一路狂奔，离开苍武城，在林间小径上嚎叫起来。
每一声都包含无尽的委屈。
没有愤怒。
双眼布满血丝，充满说不出的悲恸，眼泪融入血液，冲刷四肢百骸。
最后他声嘶力竭，趴在地上，强烈的刺激引发干呕，仿佛要呕出灵魂。
“喂。”
身后忽然传来悦耳瑶音。
一双锦白鞋子出现在李少阳眼前。
李少阳抬头。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青色的衣衫，腰间挂着葫芦；头顶扎着垂柳般的发辫，用不同颜色的发圈固定，额边一缕发丝挡在樱粉嘴角；看起来就像一只精灵。
“龙姑娘？”李少阳迅速低下头，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站起身。
龙灵儿右手拿着一打金票，拍打在左手掌上，道：“怎么了？”
李少阳摇摇头，笑道：“在城里看见一家人日子过得不好，就很难受。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龙灵儿收好金票，拿出葫芦，打开木塞那一刻，溢出香醇酒气。
“没有事做，就随便走走咯。”龙灵儿仰头喝酒，瞄了一眼李少阳臃肿的脸，边走边说：“如果你也没事的话，陪我走走？”
李少阳抱拳道：“上次我还未报答姑娘恩情，姑娘应该也是苍武城的人吧？不知家住何方，等我有空，定当拜访。”
“就在这里。”
“啊？”李少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龙灵儿用手指转了大半圈，“这个山头都是我的。”
李少阳皱着眉头，点头道：“好，有机会再来拜访。告辞！”
龙灵儿见他远去背影，喃喃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把手放在唇边，吹出响亮口哨，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疾蹄奔来。她再饮一口酒，翻身躺在马背上，牵动缰绳让马儿慢慢往前走。
李少阳将杂乱的情绪发泄出来，面带微笑回到了家中。
下午没有事做，他找来一根木枝，开始练习剑法。
“哥哥，你能教我修炼吗？”楚含烟忽然从房里走出来，轻声问道。
李少阳停下动作：“当然，我这就教你引气入体。”
教导别人修炼，会让李少阳产生自己做父亲，带给儿女父爱的感觉。他享受这种情绪。
楚含烟学得很快，几乎一遍就知道如何打通穴窍，体内很快便流窜出能够感知到的灵气。
“你学得真快。”李少阳不禁感慨，想到了自己当初花费两年时间，才修炼出第一丝灵气的兴奋感。
楚含烟低头微笑，“是哥哥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