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见她。
姜意凝毫无躲闪，没有分毫心虚地迎上姜妙仪的目光，只见姜妙仪的手慢慢搭上陆彻的手掌，原本柔弱的眸子露出得意之色。
明明姜妙仪如今是陆彻的原配妻子，可眸光流转时，莫名透着外室上位后，朝原配宣誓主权的高傲。
姜意凝不懂这是姜妙仪对陆彻的占有欲，还是针对她的抢夺欲，姜妙仪向来眼红她。
但她无所谓，她又不喜欢陆彻。
可她无法忍受的，是姜妙仪在她娘牌位前，虚假恶心地做戏。
“妹妹怎么突然想到给母亲上香了？”姜意凝径直走进祠堂，高声道。
陆彻这时才转过身，看见姜意凝有些诧异，“大嫂怎么也来了？”
姜意凝眼底无笑，嘴角扯了扯，“自然是来给看母亲的。”
陆彻点头，姜妙仪默默靠近陆彻，看起来就像贴在他怀里，娇滴滴开口——
“姐姐方才这话何意？我难道不能给母亲上香吗？”
姜意凝深深地盯了姜妙仪一瞬，后者蓦地心虚几分，眼神闪了闪。
“自然能，”姜意凝收敛肃色，忽而一笑，“只是想告诫妹妹，祭拜长辈，需心诚才好。”
姜妙仪皱了皱眉，“姐姐说我心不诚？”
“大嫂，”陆彻沉声道，“妙妙性本善，只因寄人篱下、小心谨慎，这才不敢忤逆岳父，她对嫡母，是有敬重之心的。”
“寄人篱下？”姜意凝心中冷笑，亏她说得出口。
姜妙仪深怕被戳穿，拉着陆彻的手，忙道：“姐姐不喜欢我，二郎，我们走吧。”
陆彻拍拍她的手，“妙妙，你先出去。”
“二郎，你……”姜妙仪有些慌。
却拗不过陆彻，姜妙仪一步三回头地走到祠堂门口。
姜意凝淡然地问，“二弟想同我说什么？”
陆彻能感觉到姜意凝若有若无的敌意，不自觉蹙眉，“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妙妙本性纯良，我希望你能放下对妙妙的偏见。”
“偏见？”姜意凝嘴角勾起嘲弄弧度，“二弟好眼力，能心仪这般做得好看的女子。”
陆彻听出讽刺，眉头皱得更深，“我以为大嫂至少是个善良的女子。”
没想到，却这般刻薄嘴毒。
但他到底不欲与她争口舌之快，“妙妙是我的妻子，倘若大嫂刻意欺负她，我也绝不容忍。”
姜意凝毫无畏惧，淡淡道：“哦，你当如何？”
陆彻以为她这是默认了，怒道，“自然告诉大哥，他一向严厉，绝不会姑息恶行！”
还什么都没做，在他眼中就已经行了恶事。
姜意凝实在觉得好笑，见他转身离去，她只有一词相送——
“好自为之。”
漠然的语气让陆彻脚步微顿，一抹异样的情绪侵袭全身。
不知为何，他心脏处酸涩难耐。
就好像在失去什么，令人有些不安。
直到踏出门，看见姜妙仪担忧的神色，他才忽略了那莫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