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气愤上脑，冲动之下，他将腰间佩剑都抽了出来。
冷兵器出鞘，摩擦出声。
那剑刃还没对准姜意凝，国公府的几个护卫从门外闯进——
“二公子！不得对世子夫人无理！”
这几人本就是跟着保护姜意凝的，看见二公子跟世子夫人动起刀剑了，那还得了！
几人僵持着，此时，医馆紧闭的窗又被打破，微生家的小尾巴冲进来了。
“我的窗户！”罗大夫头疼地喊。
四个小尾巴仿若未闻，从四扇窗翻进来，他们都不认识陆彻，捡了根棍子挡在姜意凝面前——
“哈！找死！”
“在金陵，还敢对我们表小姐动刀！”
……
虽然没有动手，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姜意凝看着，默默扶额。
陆彻倒是理智回笼，将剑收起，“看看，你与大夫演戏，还找来这么多围观的人，不就是为了给妙妙泼脏水吗！”
他眸中闪烁怒火，“我兄长是何等孤傲之人，竟会喜欢你这样的蛇蝎女人，他定是被你所迷惑，你等着，今日之事没完，我一定会和兄长诉说明白，兄长一定会休了你这毒妇！”
姜意凝怀疑陆彻和姜妙仪呆久了，也传染到了对方的蠢笨。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究竟谁是蛇蝎，你心里——”
话音戛然而止，她感觉忽略了什么，不可思议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陆彻冷笑，“毒妇。”
“不是这句，”姜意凝拨开挡在面前的小尾巴，走到陆彻面前——
“你说，你兄长喜欢我。”
这可不像是随便说说啊。
陆彻是从何得出的结论？她想知道。
然而，愤怒的陆彻不明所以，“这话怎么了？”
姜意凝正色道：“你为何说他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
陆彻一脸狐疑，半晌后恍然一笑，“哈，也对，我那兄长讲不来酸溜溜的话，你要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就拿洛氏来换。”
他这会儿好像占了上峰似的，留下话，就转身离去，护卫自然也不会拦着。
姜意凝却陷入片刻沉寂，她不会拿洛氏去换。
单从陆彻的言语中，其实已经透露了很多。
陆沉渊喜欢她。
“啊呀，我这医馆叫你们搞成什么样了！”罗大夫正痛苦着。
姜意凝吩咐人来修缮，罗大夫摇头叹息道——
“罢了，我实话与你说，柳夫人的孩子的确很有可能是你爹的。”
“当年你爹陪你娘回门，却呆不住，都没过夜就独自去了扬州，一月后周家正好又请了我去诊脉，柳夫人不知道我和你外祖父的关系，因此没有设防，但你外祖父母都是知晓柳夫人的。”
外祖父、外祖母都知道姜妙仪是通奸所生，是承安伯府的亲生女儿。
所以到头来，只有姜意凝不知道。
她惊愕，愤怒地回了微生家。
那些小尾巴比她更早回来，外祖母坦然地面对她，“凝凝，你那妹妹即便是通奸所生，你也不要再追究过往了。”
“为何？”姜意凝不肯。
活了一辈子，却发现还有这么多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外祖母屏退下人，直到房内只剩下祖孙两人，才哀叹道——
“因为你娘在出嫁前落过胎，是我们微生家对不起你父亲在先。”